林江南這真是給自己出了個難題。
藍可欣說:“那你向我匯報這件事干什么?你自己獨斷專行就行了唄?!?/p>
看到藍可欣那略微有些嚴肅的面孔,林江南繼續笑著說:“藍書記,我不向你匯報,向誰匯報?難道我向周繼領匯報嗎?難道我向馬明友和彭懷杰他們匯報嗎?
如果我向他們匯報,我不是敵我不分,把自己無端送出去嗎?我當時之所以要把這筆錢收下來,就是這么想的。藍書記,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一旦……”
藍可欣打斷他:“林鎮長,既然你讓我當不知道,為什么還要跟我說?再說,谷東根把這么一大筆錢、這么昂貴的別墅送給你,你以為他們是白白相送的嗎?人家肯定已經留下了證據,到時候你會陷入很被動的境地。”
林江南本想把自己跟張海他們商量的事說出來——就是潛入谷東根、李景修和郝米麗的家里,把他們藏匿的現金一網打盡。
但話到嘴邊,他又停住了。因為如果把這件事說給藍可欣,大概率也會遭到拒絕,那樣的話,這事可就干不成了。
林江南說:“我覺得不會像你說的那么嚴重。我頂多受個處分之類的,我也不在乎。我要把這些東西親自交給礦上的人,讓他們給我作證。
我從谷東根那里拿下的這串鑰匙和30萬現金不假,可它們沒進我的腰包,我只是做了個搬運工。對了,就像那句廣告詞說的:‘我們不生產水,我們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藍可欣又好氣又好笑,這么大的事被林江南說得如此輕松。她說:“江南吶,如果你做事這么想當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早晚要出問題的。雖然我支持你在碾子溝煤礦做的事,但這件事我覺得還是太敏感。既然你跟我說了,是讓我上報還是不上報?”
林江南說:“我跟你說了,自然是不同意你上報。如果這事真的東窗事發,到時候再說。要是谷同根真想靠這個威脅我,煤礦的人會給我作證,因為東西我已經交給礦上了。再說,你也可以給我作證。”
林江南說到這里停住了,打量著藍可欣那張嬌媚的臉龐,又說:“再一個,他敢不敢舉報我,那還是個未知數呢?!?/p>
而就在這時,林江南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一看,又是于紫菲打來的。他已經把這個人忘了,但又不能當著藍可欣的面接于紫菲的電話,就直接掛斷了。
藍可欣問:“誰給你打電話?是谷東根,還是周繼領?”
林江南擺擺手說:“不是他們?!?/p>
藍可欣鄭重地說:“林江南,你說的我倒是理解。從感情上說,我支持你;但是從原則上,從一個鎮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的立場上,我不同意你這么干。”
林江南說:“藍書記,我賭谷東根和周繼領不會舉報我。他們只能默默地忍受這個損失?!?/p>
藍可欣冷冷一笑,說:“林鎮長,我覺得你真的有點太感情用事了。你可千萬不要低估這些人的陰險狡詐,他們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他們既然敢給你送這么一大筆錢,還有一套價值百萬的別墅,難道會白白認倒霉嗎?絕對不會是這樣的?!?/p>
林江南覺得藍可欣說的這些倒是合乎道理。那么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直接去抄谷東根的家,讓他徹底傾家蕩產,再把這些追繳來的錢財一股腦捐給礦上。
事不宜遲,他現在必須離開藍可欣這里。
林江南站起身,說:“藍書記,“在不出事的情況下,你就當不知道。你也可以盯著我把這些東西用在什么地方。一旦谷東根真的舉報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再給我作證?!?/p>
藍可欣忽然發現,林江南的想法居然如此幼稚。
紀檢部門不僅關注收的錢財和禮物的去向,更會注意這些東西你收沒收,只要收了,那就是犯忌的。
但看到林江南如此固執,她只好說:“好吧,現在也是非常時期。有些事情,做了再說吧。”
林江南又轉過身,打量著藍可欣,忽然發現她那件粉紅色小衫的衣角微微翹起一條縫隙。
這并非故意,而是坐著時自然形成的。
從那條縫隙里,隱約露出天藍色的乳罩邊緣,乳罩之下,是微微隆起的白皙肌膚,透著幾分若隱若現的柔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