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鯨夢俯下身,將額頭抵在年念被汗打shi的額上。
他的鏡片前面就是年念如星辰般的眼睛,他像是站在銀河跟前,那里面深不見底,光華流轉(zhuǎn),璀璨奪目。
年念灼熱的氣息灑在他的面龐,鋪天蓋地的牛奶糖,甜蜜地將他淹沒。
他被灼得丟盔卸甲,立刻直起身,目光看向別處:“好像是有一點。”
“我去給你拿shi毛巾。”
年念從被子下面露出兩只眼睛,乖巧地點頭。
看著付鯨夢面紅耳赤、手忙腳亂的背影,小貓咪狡黠地笑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付鯨夢也有一點打噴嚏。
屋外是個陰雨天,地上落了好些枯葉,有鳥雀路過,踩在上面沙沙作響。
兩個人裹著被子,一人捧著一杯姜茶,熏得四只眼睛里都是水汽。
準(zhǔn)確來說是一對眼睛,一對眼鏡。
年念退了燒,傷口也好多了,換過紗布,重新包扎過,他正饒有興致地將付鯨夢的眼鏡摘下來,在霧氣上作畫。
他的手指很精巧,在狹窄的鏡片上勾勒出一條小魚,只不過很快就干透不見了。
付鯨夢喝了一口姜茶,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噴嚏。他從床頭的盒子里抽出紙擦得鼻頭紅通通的,一回過頭,年念的臉湊了過來。
他學(xué)著昨晚付鯨夢的樣子,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付鯨夢的額上,劉海被壓得扁塌。
“年念你做什么?”付鯨夢xiong如擂鼓,沒了眼鏡就像是沒了鎧甲,他直視那道銀河,忍住縱身一躍的欲望。
年念盯住他的雙眼,用鼻尖親昵地蹭付鯨夢的鼻尖:“你把感冒傳給我,這樣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感冒沒傳過來,發(fā)燒卻傳過去了。
付鯨夢的雙頰和耳根沾染了紅霞,他猛地向后拉開距離。
“年念!”他有點焦躁,但是又說不出為什么。
他跳下床去煮粥,鍋碗瓢盆碰撞地當(dāng)啷作響,他問年念:“加糖嗎?”
年念因為感冒,糯糯的聲音從臥室里傳出來:“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