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更輕的意思。”
王建國趕緊解釋,“比如用熟鐵代替生鐵,再把甲片讓得小一點,串起來更合身。”
李淵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下桌子:“好小子!你這想法跟兵部那些老頑固說的不一樣!他們總說祖宗之法不可變,可這甲胄要是真能改得輕便些,士兵們行軍打仗能省多少力氣?”
見李淵聽得認真,王建國索性把后世的一些想法都倒了出來:“還有陣法!我覺得不能總是擺那種死板的方陣,得靈活些。就像這火鍋里的菜,有時侯得涮得快,有時侯得慢慢煮,根據情況變嘛。”
他拿起筷子在鍋里攪了攪:“比如遇到騎兵,就用長矛手在前,弓箭手在后;要是打巷戰,就得分成小隊,互相掩護。這叫因地制宜,隨機應變。”
李淵聽得入了迷,連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都沒察覺。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長嘆一聲:“老夫打了一輩子仗,竟不如你個后生看得透徹。要是早幾年聽到這話,說不定……”
他沒再說下去,但王建國能猜到他想說什么。玄武門之變是李淵心里的疙瘩,也是這個王朝不愿提及的傷疤。
空氣突然變得有些沉重。王建國趕緊給李淵記上啤酒:“過去的事就不說了。來,喝酒!這啤酒冰鎮過的,解辣!”
李淵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冰涼的液l似乎沖淡了剛才的傷感。他看著王建國,眼神里多了些異樣的光彩:“你這小子,腦子里到底裝了些啥?又是肥皂又是火鍋,還懂行軍打仗,莫非是天上掉下來的神仙?”
“哪能啊!”
王建國嘿嘿一笑,“就是在老家聽得多見得多罷了。我老家那邊,比這稀奇的東西多著呢。”
“哦?”
李淵來了興致,“那你給老夫說說,你老家還有啥新鮮玩意兒?”
王建國想了想,揀了些能說的講:“我老家有種車,不用馬拉自已就能跑,叫汽車;還有種會飛的鐵鳥,叫飛機,能載著人在天上飛,比大雁還快;最厲害的是一種叫電話的東西,不管離得多遠,拿起它就能跟人說話,比驛站送信快多了。”
這些話在李淵聽來簡直是天方夜譚,可看著王建國說得有鼻子有眼,他又不得不信。他喃喃道:“自已跑的車?會飛的鐵鳥?這……
這簡直比神仙還厲害。”
“這還不算啥。”
王建國壓低聲音,“我老家那邊,人人都能讀書寫字,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都能吃飽穿暖,不用再擔心打仗。”
李淵的眼睛濕潤了。他戎馬一生,所求的不就是這樣的太平盛世嗎?可直到退位,他也沒能實現這個愿望。他看著王建國,突然鄭重地說:“小子,你說的那些,真能實現嗎?”
“肯定能!”
王建國斬釘截鐵地說,“只要咱們好好干,一步一個腳印,總有一天能讓到。就像我這百姓樓,剛開始不就是個小肉鋪嗎?現在不也成了長安城有名的酒樓?”
李淵看著他年輕而堅定的臉龐,突然笑了:“好!說得好!一步一個腳印。老夫信你。”
他拿起酒杯,“來,為了你說的那個太平盛世,干杯!”
“干杯!”
兩人的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天下午,李淵沒再提下棋的事,也沒問行軍打仗的道理,只是拉著王建國聊家常。他問起王建國的老家,問起那里的風土人情,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打聽起肥皂的制作工藝。王建國揀了些有趣的講,把李淵聽得哈哈大笑。
臨走時,李淵從懷里掏出個玉佩遞給王建國:“這玩意兒你拿著,以后要是遇到啥難處,就拿著它去太極宮找福安。”
那是塊羊脂白玉,上面雕刻著條栩栩如生的龍。王建國知道這東西的分量,趕緊推辭:“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