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jìn)去,身后門便被將姜媼關(guān)上。魏劭關(guān)切朱氏病情,也未留意,看了下四周,見屋很深,內(nèi)外兩重,跟前并不見他的母親,連個服侍的侍女也沒有,以為人在內(nèi)間,疾步走了進(jìn)去,掀開分隔的帳幔道:“母親,你可”
他忽然停了下來。
朱氏并不在內(nèi)里。對面便是一張床了。暗香靡靡,沖人肺腑,隔著層薄薄的綃羅輕帳,一堆錦衾香枕里,他看到床上背對他側(cè)臥了一個女郎。女郎青絲已解,堆積在了枕上,身上不過一件薄薄緋色羅衣,羅衣也褪至肩膀,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頸和圓潤的香肩。
魏劭定住。
床上女郎慢慢坐起了身,抬臉望他,雙目帶情,面上含羞,見對面魏劭僵立不動,脈脈之間,下榻朝他走來。
“表兄”
女子輕輕喚了聲他。魏劭心里完全明白了過來。
他掃了一眼女子身體,眼睛里掠過濃重的陰影,這陰影甚至蓋去了瞳中原本的那片炙欲,掉頭便去。
鄭楚玉沒有想到,這樣的情境之下,魏劭竟然轉(zhuǎn)身就走了,錯愕過后,急忙抓起羅衣,胡亂遮掩住身體,赤腳下地飛快追了出來,從后抱住魏劭大腿,滑跪了下去,泣道:“表兄,姨母定要如此,我也是無奈,只是楚玉亦是甘心為你紓解難過。”
魏劭停了下來,低頭看了眼鄭楚玉。她跪于自己腳后,兩只渾圓肩膀打著顫,仰臉望著自己,雙目里淚光閃爍,姿態(tài)楚楚。
魏劭強(qiáng)壓下仿佛已經(jīng)游躥到了全身血管里的那種膨脹之感,拔腳便撇下了鄭楚玉,大步便往門口走去,到了門后,拉了兩下,見不開,才知門不知何時竟已從外被反鎖住了,頓時勃然大怒,抬起一腳便踹了過去,極是牢固的酸枝紅木門竟被他整扇地踹飛了出去,轟然一聲,撲到了門檻之外的地上。
“表哥”
身后傳來鄭楚玉的泣喚之聲。魏劭充耳不聞,神情緊繃跨出了門檻,踩過那扇門板,大步往外走去。
31王母仙藥
姜媼將魏劭哄進(jìn)了門后,悄悄反鎖,隨即與聞訊而來的朱氏隱在近旁等著事畢,滿心以為這次必定事成,沒想到他才進(jìn)去沒片刻,那扇門竟就被他一腳踹飛了出去,又見他一臉怒容地大步往外走去,和朱氏面面相覷,急忙從藏身的門后出來。
“男君這是要是哪里”
也是姜媼好死不死,竟然還伸手去攔魏劭。手剛碰他的胳膊,魏劭抬腳又是一腳踹了過去,正中姜媼大腿,盛怒之下,他的力道又豈是姜媼能夠承受住的慘叫一聲,整個人就被踹的飛了出去,猶如斷線風(fēng)箏,跌落到了墻角,大腿劇痛,腿骨已然折斷。
姜媼當(dāng)場昏死了過去。
朱夫人將魏劭養(yǎng)大,至今這么多年,魏劭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溫恭孝順,即便偶爾不快,也不會直面頂撞,從沒見過兒子兇神惡煞這般模樣,嚇的手腳冰涼,看了眼已經(jīng)倒在墻角一動不動的姜媼,自己竟也不敢上前了,只是白著臉顫聲道:“仲麟,你怎如此對待”
魏劭猛地轉(zhuǎn)頭,朱夫人見他臉色鐵青,雙目赤紅,心里一驚,立刻閉了口。
“母親,你做的好事!竟與那賤婢合同如此謀你親兒!”
魏劭咬牙,一字字地說道,轉(zhuǎn)身疾步而去。
朱夫人大驚失色,心口突突亂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立在那里,直到他人影消失不見,半晌,才回過神來,見侍女仆婦已經(jīng)聞聲趕來,見狀不敢靠近,都擠著立在廊下,個個神情驚疑不定,墻角地上自己的心腹姜媼雙目緊閉,面色煞白,看著仿佛死了一樣,終于顫聲大叫,讓人過來扶抬姜媼就醫(yī)。
仆婦們聽到主母開口了,這才匆忙跑了進(jìn)來,七手八腳抬起姜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