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還等著君侯過來拆,但也猜到應該是上郡亂的后續。
所以一早起,他就在等著君侯來。
偏他今天卻遲遲沒有現身。
公孫羊等的脖子都快直了,正想派人去魏府傳信,可算見到君侯來了,于是趕緊遞上快報,順口催問了一聲。
魏劭拆了快報,瀏覽了一眼,遞給了公孫羊。
張儉報,疑涼州刺史馮招暗中挑唆燒當羌犯事,以圖謀不軌。請君侯速來。
燒當羌是西部勢力最大的羌人政權,如匈奴一樣,最早以畜牧為生,后漸漸融漢,轉為農耕。在漢人印象中,羌人“狀極可怖,不類生人”,十幾年前,這支人口多達數十萬之眾的羌人曾歸化漢室,后卻遭到陳翔殘酷統治。陳翔視羌人為牛馬,殘酷對待。不但要羌人納貢給自己,擄來男子淪奴隸,女子充營妓。羌人新首領雕莫不服,脫漢再次作亂,一度曾攻下西河郡。
去年陳翔失并州。魏劭
小喬酒量卻淺,平日也不大喝酒。看到竟然有這么一長溜的酒壇子擺在那里等著自己一個一個地喝過去,當時心里便發憷了。
只是人都到了這里,四周又全是期待的目光,如同趕鴨上架,也只能硬著頭皮,和漁陽令一道上去,從第一個啟封的酒壇開始,一一品酒。
好在每個酒壇只取一盞,她只需淺飲一口,能品得出滋味便可。
因都是個宗族用心釀造選送過來的新酒,事關各亭里榮譽,她也不敢敷衍了事。
每一口酒,都盡量咂出滋味。濃或淡、澀或潤,慢慢一共數十個酒壇,從頭到尾,竟一一全都品嘗而過。
最后她與漁陽令商議,選了其中一種為優勝。當時那亭里的鄉民便歡呼雀躍,舀酒請人品賞,又將新酒供于農壇之上。接著便是社戲舞蹈。
桑林里鼓樂陣陣,人們歡樂喜慶,青年男女繞著桑樹追嬉,留下陣陣歡快笑聲。
方才那么多的酒,她每種雖只因淺淺飲了一小口,但加起來也不少了,各種酒又雜一起,下了舌根滲入腹中,漸漸便燒了起來。漁陽令來請她同觀社戲的時候,小喬心口已經突突地在跳,面頰也有些紅了。幸好有一旁的春娘和林媼相扶,才不至于露出醉態。
小喬也知自己大約是要撐不住酒力了,唯恐等下醉倒在這里要出丑,便笑道:“多謝使君以及諸位鄉民厚愛。今日大吉,肇興稼穡,必定福佑黎庶。使君與民共樂,我先便告辭了。“
漁陽令見她兩頰微微泛紅,知她應不勝酒力了,也不敢再留,忙躬身敬送。
小喬離祠出桑林。一路所過,無數的鄉民夾道向她致意歡送,其中更有從前那一撥曾去西王母殿偷窺過她美色的郡國學青年子弟。
這些人今日來此,本只是為了圖個熱鬧。若能以蘭草遇贈個二八佳人,則更錦上添花。當中多人去年來過桑林,知魏家來參加祭祀的主母是那個中年婦人,今年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期待。
卻沒有想到,今早露面的,竟然是去年曾欲窺一眼而不得的那位年少女君。果真貌如天仙,第一眼看到,一個一個雙目發光,兩條腿定在地上,邁不動步了。
從小喬露面開始,這一幫郡國學的子弟便寸步不離地緊隨。她到哪兒,這些人也跟到哪兒。見她此刻要走,礙于她的身份,不敢靠的過近,全都簇擁著,在旁跟隨,只為能再多看上她那么最后一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