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當日買下他也只是一時沖動,她并不想多打聽別人的隱情。便笑道:“你沒事了就好。當日那些和你一起來的人,有些已經走了。等你養好了傷,你若想走,自管離去便是,我不會阻攔。”
這天晚上,春娘在房里做著針線,陪著小喬閑話。
這已經是小喬來到晉陽的第十個晚上了。
魏劭還是沒有回,管事那邊也沒有新的消息。
不止春娘,其實小喬心里也慢慢覺得有些不對了。
春娘看了眼趴在桌案上專心致志給自己描著繡花花樣的小喬,忍不住道:“女君都來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男君到底何日才能回。”
小喬沒接她的話。
春娘又道:“許是男君還不知道女君來了女君反正無事,何不給男君去封信”
小喬眼睛依舊落在花樣上,終于信口般地笑道:“那么春娘你說,我給他的信里說什么好”
春娘忙道:“便說女君思念”
忽然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管事的聲音隨之而起:“西河郡來了給女君的信!”
小喬驀地抬起眼睛,停了筆。
春娘急忙起身去接信,回來高興地遞給小喬:“也是巧了!方才婢還說讓女君給男君寫信,這會兒男君就給女君來了信!”
小喬接過那封以火漆打印的封入竹筒的信,取出來,展開,看了一眼,眼睫毛微微一顫,眼神便定住了。
春娘原本笑容滿面,等著小喬說信上的內容。忽然見她神色有異,笑容慢慢消失了,不安地問:“出了何事”
信是與魏劭同在西河郡的公孫羊寫來的。
三天之前,魏劭原本決定回晉陽了,留公孫羊在西河郡防御涼州馮招。走之前卻又臨時起意,只帶了小隊的人馬,和公孫羊同去勘察地形,不想遭遇一場突然襲擊。
當時魏劭保護公孫羊成功出圍,自己的一側臂膀卻不慎被一支弩箭所傷。
本以為只是皮肉輕傷,魏劭本人當時也不以為意。
但那支箭弩,是喂過毒藥的。幸而救治及時,也只擦破了皮膚,性命無礙。
但君侯體內余毒尚未拔盡,身體還很是虛弱,如今正在養傷。
君侯不欲讓女君知曉,嚴令不得傳信。
公孫羊卻感到愧責萬分,知道女君在晉陽,不敢隱瞞,特意具信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