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聰看著她一眼,微笑道:“修短適中,秾纖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浦大小姐不悅道:“你不要再背甚么‘洛神賦’了……”語音略頓,狠狠又道:“我的身份既不低賤,容貌又不丑陋,你卻偏偏推三阻四的,你這樣也等于是給我極大侮辱!現在
我只是想證實你是不是個好人。”她停頓了一下,又自恨根說道:“天下之間,本來就沒有夠得上‘好’的男子!”
她這么一說,賀聰可就傻了眼。沒想到與展櫻的經歷和過程,又在這浦大小姐的身上重演。賀聰心里可慌了神,自已是出于一番好意,卻遭受不白之冤,再難顧慮到世俗禮教。但曾身受良好教養,要他說出粗俗不堪入耳之言也是不能。于是急解釋地說道:“大小姐!我只是為了給你解毒和救命,才不得已而為之。我可沒有什么非分之想,請姐姐萬萬不可誤解我的一番好意。”
“你如此解釋,豈不是強詞奪理?難道我不是一番好意?難道我不如她展小姐?我說過:我得不到的人,其他人也休想得到。我得到的人,其他人也休想來搶。我是大小姐,可也是一言九鼎。在我和你的問題上,沒有解釋和回旋余地。不信,你敢跟我說個‘不’字試試?”她所說的話仿佛都是理所當然。
賀聰心中一驚,想起自己行俠仗義,舍己救人,卻因此蒙受不白之冤。現在還無法解釋和辯白,這時只能用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美貌女子。這個眉清目秀的女人,可以說是美貌傾國的女子。這樣的女人,若是愿意獻身,天底下大概沒有任何男人拒絕得了。她的美麗吸引了男人的目光,那雙眼睛里的冷傲,又激出男人的征服欲望。
賀聰不由地嘆了口氣,心里道:雖說她出落得愈來愈美麗,但那美貌跟一顆古怪的腦子,實在是個讓人頭痛的組合。每當看到她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似乎對什么都無所謂。可是她的美貌和那威嚴,又足以讓人畏懼和后怕。于是無奈地說:“怕了你行不行?別再瞪我了,姐姐!”
浦大小姐如貓般笑得瞇瞇的說道:“這還差不多!”
忽然間,那本就已破舊的窗子吱呀一聲向外敞開,冷風吹進來,讓人不寒而栗。
賀聰和浦大小姐二人都同時看到窗外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這女子黑發黑眼,皮膚卻白似薄瓷。看這女子整個人卻沒有半分暖和氣息,冷得教人心悸。
那女子兩眼怔怔地盯望著他二人,怔了半晌,才說道:“那乞丐真是你們殺得?”那女人的聲音極陰柔詭異,語氣吞吐帶著令人捉摸不令的意味。
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當看清楚時,那女子已經進入到破屋中來。原來這女子,正是先前見到過的院中那名女子。
這時聽她語調不對,再笨也瞧見她冷漠眼神,有若寒星閃熾凌厲,殺意濃厚。讓人背脊涼颼打個冷戰,真是女人心海底針,無法捉摸。只聽她聲音冷漠地說道:“你為何殺了我的朋友?”
那聲尤如是一縷冷風,從領口嗖嗖的吹進來,讓人打個寒噤。浦大小姐玉靨有如石雕般蒼白失色,從未顯露過畏懼的臉色,這時也露出害怕和恐懼。她見女子目光凝視自己,滿面惶惑不解之色,越發嗅道:“你怎么說我們sharen?”雖說著話,也不由地忙往后退了一步問道:“你又是何人……?”
賀聰把手伸過來將浦大小姐的手輕輕握住,并上前一步道:“這位婦人,如何說你朋友是我們殺死的?”
那女子冷哼一聲道:“你們不與我朋友交手,這位姑娘身上怎會中我朋友施放的毒?這毒叫蠶絲毒,毒性很高。一般來說是無法解除的,也只有我能解。”
賀聰忙說道:“那就請婦人幫我家小姐把毒解掉,我們定感激不盡。”
那女子雙眸一抹殺機冷然怒道:“你們殺了我師哥,還搶走了我們的夜明珠,今天不殺了你們,我誓不為人!”手中劍一揮,足踏中宮,欺身急刺過去。她這一上手便是三記絕招,把賀聰逼得連連后退,才勉強躲過。
賀聰這時已擋在浦大小姐身前,已把浦大小姐的劍取在手中。冷冷一笑,手中劍如電揮起,只是一撥,‘當’的一聲,便把對方短劍撥開。劍光一閃,反攻向她‘期門’要穴。
那女子因手中之劍被賀聰劍封住,一時變招不及,被迫后退了一步。賀聰又是手腕一震,劍接連點刺而出。
高手過招,有不得一著失誤,那女子一上來變招稍慢,立時失去了先機。被賀聰劍勢逼得連退了三步,依然無法還手。只好暫采守勢,左封右解,護住了全身。
賀聰劍勢雖利,但那女子也不是弱手。雖然屈處下風,卻也不易攻得進去。一時間層層劍影,只是在那女子左右前后,密集刺出。
這一輪攻拒,一連響起了一十三聲金鐵般地交鳴聲。那女子蹩著一口氣,被賀聰一陣快速攻勢,逼得還手無力。直待接下對方一十三劍之后,才乘隙反擊,揮劍搶攻,也還了九招,總算把劣勢扳了回來。
對賀聰來說,如論劍招遠不如刀術。劍雖使得輕靈快速,攻多守少。但那女子的劍法,辛辣狠毒,出劍部位,都是致命的要害。
兩人這一戰,地方是在舊屋之中,進退不過三步,劍勢無法大開大闔。再加上身后又有個浦大小姐,因此賀聰特有顧慮。不但要攻擊對方,隨時還要護著身后之人。因此出劍都以縱刺為主,饒是如此,他們還是打得非常激烈,你來我往,劍芒如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