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蘊安的家世與我不相上下,自然也看出了這棟四合院的含金量。
他小碎步來到我身側,細若蚊聲與我嚼耳根。
“幺兒,你不覺得這個村有點富裕過頭了?!?/p>
“現在賣魚的都這么值錢了?”
“等改天我回去也去投資投資,到底有多盈利?”
應蘊安撇嘴,酸不溜秋。
“叫什么霉頭村,直接改名叫土豪村得了,多應景啊!”
氣氛忽然安靜,應蘊安的聲音瞬間成了全場焦點。
幾十道目光如瞄準器一樣精準無誤朝著應蘊安齊刷刷看過來。
饒是應蘊安臉皮再厚,也經不住這么多雙眼神的注視,還是熾熱銳利的目光。
應蘊安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啟動嘴唇,試圖找個生硬的話題轉移話題。
可這話題該怎么找才能引起這么多人的注意是件麻煩事。
別說應蘊安覺得尷尬了,我站在他旁邊都覺得如站針氈,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這種微妙的氣氛持續了幾秒,田村長陰鷙的目光在應蘊安身上略過,后笑著打破尷尬。
“你這小子當真是有意思,哪有人靠賣魚發家致富。
我們這個村啊!
可大了,養魚不過是一小部,還有別的手藝為生,如非遺刺繡,燒制瓷器,雕刻肖像都是我們村討生活的手藝?!?/p>
“兩位在我家所看到的,不過是村民送的一點心意,不值錢的?!?/p>
有了田村長開口,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七嘴八舌的聲音如同麻雀一樣驅散了應蘊安和我的尷尬。
這個話題就這么被田村長給繞沒了。
大家齊聚一堂,田村長坐在主位,也不跟我聊家常了,原先和藹可親的笑意被嚴肅取代,連慈眉善目的面相都變得有威嚴。
其他人同樣如此。
而我和應蘊安就像兩個入了狼窩的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