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聲的對峙繼續(xù)了許久,久到連綿不斷的大雨變成了絲絲瀝瀝的小雨,久到春去秋來,久到太陽東升西落,久到黃皮子都大了一圈又一圈。
我最先憋不出開了口。
“你為什么叫我哥哥!”
新娘心驚肉跳的笑聲伴隨著雷雨交加的雨夜,顯得格外滲人。
“因為你一直都是我哥哥啊!
哥哥,等你等得好苦啊哥哥。”
她的語調(diào)是那么楚楚可憐是那么令人憐惜。
她說著最可憐的話,也是最歹毒的命令者。
她的音調(diào)一出,時斷時續(xù)的小雨忽而狂風肆孽,吹亂了我的思緒,澆溉了我清爽的衣服,淋shi了我一頭干脆利落的短發(fā),冰涼的血水像粘液一樣游走在四肢百骸。
冷的直打顫!
她看著我狼狽不堪的窘態(tài),發(fā)出陰冷地笑聲。
“哥哥,離開了我,你可真是狼狽。”
她的譏諷對我來說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我并不在意。
我手指微抬,一束金光圍繞著我。
剛才還滴滴答答滿是血色的衣服變得無比干爽,連我所站的地方也變得干凈。
我看著她,聲音寒冷。
“我不管幾百年、幾千年或者幾萬年我們到底是什么關系,什么恩怨。
現(xiàn)如今,我已輪回幾百載或者幾千幾萬余載,你我的緣分恩怨了。”
新娘聽到我如此果決的說辭她發(fā)出悲涼的笑聲連聲音都變得格外凄涼。
“算了,怎么能算了。
哥哥,你與我的恩怨、緣分不管是過了幾載,你只能是我哥哥,只能是。”
她越說越激動。
“因為是你欠我的,用一輩子是不可能償還完的,一輩子太短了,你只能生生世世,生生世世是我的哥哥。”
“哥哥,這是你欠我的。”
新娘就跟瘋魔一樣,來來回回,反反復復,意思都大差不差。
她凄涼的聲音宛如惡魔在我腦海中徘徊,心口就像是注入了一把帶刺的利刃,一點點刺穿心臟。
我疼得額頭冒冷汗,疼得雙腿發(fā)軟,雙膝跪地,疼到神經(jīng)慢慢麻木。
我無力地跪在地上,滿頭大汗昂視著她。
我知道,心口的刺痛是因為她。
我想知道這是為什么,我虛弱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