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孩子卻任由著接生婆子怎么拍都不吱聲,滿頭大汗的黛玉接過去,把他放在了床尾,趴在他的身側,開始為他清腔,接著又用兩根大拇指有節奏的按壓他的胸口。
一下,兩下,十下,二十下,在黛玉都快脫力的時候,他終于哼唧了一聲,黛玉對那接生婆子說道:“你把他提溜起來再拍拍看。”
這回腳丫子上才挨了兩下,他便嗚哇了起來,雖然聲音不算大,可是卻代表著他能活了。
黛玉懈力的癱倒在床尾,臉上笑著,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掙扎著,又爬向床頭,在皇后的臉頰上又親了親,“義母,您可真棒,永寧,永寧為,為您驕傲呢。”
皇后咧了咧嘴角,頭一歪,便暈了過去,當今急的大叫,“袁太醫,袁太醫,快進來。”
袁太醫沖進來一把脈,松了口氣,“陛下,娘娘只是累著了,讓她好好的睡一覺吧,等醒了,可以先喝些好消化的粥食,她的身體太虛弱了,那些大補的都暫時不宜食用,她只要能吃得下東西,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溫養了。”
小皇子太小了,奶娘把奶頭懟到他的嘴上,他都不知道吮吸。
黛玉便讓奶娘將奶擠到碗里,然后用比挖耳勺大一點的銀勺子,一點點的喂,就這樣,餓極了的小家伙也只吃了一點點。
黛玉拉著他的小手,她的一根食指就讓他抓了個滿手了,這要是生在了莊戶人家,要將這么一個小瓷人兒養壯實了,再養大了,可就太難太難了。
過了幾天后,她又偷偷的給他們母子倆喂了些稀釋過的空間溪水。
不再吃了就吐的皇后,肉眼可見的有了精神,但小家伙暫時還瞧不出什么來。
袁太醫再次請過脈后,黛玉跟著他來到了外殿,“袁老,我義母她,照這樣養著,能補回來嗎?”
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干脆利索的搖了搖頭,“一個人的根基是先天的,生來便有的,無論怎么養,都只是外在的變化。”
黛玉抿抿嘴角,道了聲謝,袁太醫躬身退了出去。
她喃喃自語道:“難道真的改變不了什么嗎?”
而因著皇后母子均安,當今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神經緊繃的眾朝臣們也終于松快了些。
只是幾位皇子的心里頭就不平靜了,那么一個還不知道能不能長得大的小子,卻比他們更多了一份名正言順,連軒轅澈都心緒難平的跑去了安國侯府求安慰了。
吃完晚飯,他便跟著林如海來到了書房。
林如海坐在書案后面葉,只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撇著茶盅里的茶葉,也沒旁人在,軒轅澈便不裝了,苦揪著個臉,“先生,澈兒還有爭的必要嗎?”
聞言,林如海抬眼瞅著他。
“你問問你自己的心,就先不談你,你覺得你的那幾個兄弟會放棄嗎?”
軒轅澈搖著頭,其實他心里面一直是有答案的,只是想林如海給予肯定,好能讓他更有底氣一些罷了。
“既然什么都明白,還猶疑不定做甚?”
“可六弟畢竟是中宮嫡出啊,承恩侯做的那些事情,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們若是要爭呢?而且,父皇的心難保不偏的,六弟可是他的老來子。”
“陛下正值盛年,他雖于女色上很有節制,但后宮之中又豈會缺年輕貌美的女人?若再有子嗣,也在情理之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