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要一副落胎藥而已,怎么會有這樣多?
【玉墜引敵
被bi跳崖】心死,也不過如此而已。
江烆不明,依舊愣著神,慢慢抬眼,對上醫修視線,還不及問,對方的解釋便先落了下來。
“只最上邊這包是落胎的藥方。”他撓撓腦門,語氣之中還帶幾分難為情,“你那玉墜子實在金貴,我收著總覺不安心,便索性當了,多給你添上幾分上品的補藥來,好讓你養養身體。”
江烆抱著那堆精致絹布包起的藥包,聞言,卻是如遭雷擊。
他驚詫的目光轉來,喑啞著問:“你何時……當的那玉墜?”
“四日?不對,七日前,叫這大雪耽誤了三日腳程,應是七日才對。”
“已有七日,那我,不可耽擱,該走了。”江烆喉結一滾,猝然起身,懷中的藥包“唰啦”落了滿地,卻也顧不得撿,只趕忙先閃身進了屋內,取回“延年”。
“哎,這是怎么……”那醫修茫然拾起散落一地的藥包,追著他進屋,“你身子未愈,又將落胎,怎地突然要走?”
“我……”江烆頂著張已無血色的臉慢慢轉過身來,語帶慘然,“我樹敵眾多,那玉墜出手,定引得仇家尋跡而來。若再多待,只怕會牽連了你。”
那醫修霎時僵在原地,半晌,才喃喃了句:“你應當早些同我說。”
江烆苦笑,道:“只是要一副落胎藥。我不知……你此番就會當了那玉墜。”
陰差陽錯,竟是好心辦壞事。
醫修默了片刻,邊扭頭去牽條麻繩將藥包串起,邊道:“那這藥你帶上。最上面是落胎藥,其余皆為補品。再稍等我給你備些傷藥。”
“七日足夠他們追得蹤跡,不可。”江烆接下那藥包串,卻不愿再多耽擱。
大抵是為了真切勸住醫修,他又是誠懇一拜道謝,再道:“這月余時間,你們二人與我有恩……我并不愿害了你們二人。若是旁人追來,你只說我已遁逃,往山崖上去便可。”
語罷,便當真再不磨蹭,提了“延年”,決絕就往外邊去。
那醫修啞然,怔怔瞧著他越過暖融融一片篝火,踉蹌拖起病體,沒入茫茫冬雪,不見了蹤影。
江烆走得倉促,卻也好在他幾乎沒多猶豫便走了。
因為那仇家果真幾乎立時便到,一番查問,便追著江烆新鮮痕跡而去。
向來冷清的僻靜院落里便踩了一堆凌亂腳印,層層疊著,一如醫修那紛亂心緒。
他默不作聲地盯了那堆腳印半晌,攬著懷中輕顫的妻子,待她慢慢喘勻了氣,才起身,提著破落掃帚,將那幫不速之客的腳印掃開了去。
片刻,掃凈了院中,才又一抬眼,望著門外簌簌風雪,微嘆口氣。
已是凜冬,風雪肆虐,比先前更深,并不好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