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席伏在如冰晶般無瑕的棺槨旁,輕聲吟唱著,許是在為死去的同僚哀悼。
“今日我們相聚于此,是為了紀念我們的好同伴。”
「公雞」普契涅拉兩手交疊執著手杖,單片眼鏡掛在臉上反射著寒芒。
“她的犧牲對于整個至冬而言,值得足足半日的停工緬懷。”
晚來一步的書記官沒能趕上統括官閣下的發言,反而是先聽到了黑心資本家這聽起來就沒什么誠意的話語。
「鐘靈」下意識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層巖巨淵地下礦區撈出來的那些部下,沒記錯的話,他們就是直屬于這位。
既然想起來了,「鐘靈」也就順口問了一句,而普契涅拉是這么回答的:
“嗯…多虧了小書記官,省去了我重新培養幾個手下的功夫。至于現狀…我想,他們現在在須彌過得應該還不錯。”
“你說對吧,多托雷?”
隨口提起的話題就這么很隨意地被交到了第二席手里,無辜被點名的博士始終嘴角上揚,面具遮擋下的表情令人難以辨認。
“當然。放心,既然是書記官親自帶出來的人,我肯定不會把他們當做一次性素材使用。”
博士的措辭常常讓還具有一定人性的同僚不適,「鐘靈」也不例外。
「她」微不可察皺了皺眉,遲疑著多托雷是否瘦了些許、面部輪廓都比先前更清楚的時候,其他人說話了。
“哎呀哎呀…都說北國銀行周轉的是血淚與哀嚎,可要我看,市長先生和博士的的價值觀可比我這銀行家還要扭曲不少。”
「富人」潘塔羅涅十指交握,輕而易舉地打破了因為博士的發言而有些冷下來的空氣。
看似在給所有人解圍遞話頭,實則在拉踩博士和公雞。
原本這一舉動還有些好的效果,在富人把話說完之后就消失殆盡了。
站在他右前方的「仆人」阿蕾奇諾面色平靜,話語間暗暗帶著些諷刺與不虞:“羅莎琳在陌生的土地上隕落…”
“對于你們這些既缺少同理心,又只會找借口龜縮在至冬的富商政要來說,應該無法想象吧。”
“既然如此,就好好把嘴閉上,不然孩子們會哭的。”
「鐘靈」木著臉左看看,右看看,在心底嘆了口氣,選擇遠離這群人的斗爭。
書記官默不作聲站到了第一席身邊,就看著阿蕾奇諾開口之后,達達利亞也少有地發表了“反戰”的言論。
站在「隊長」卡皮塔諾以及「鐘靈」身旁的,是「木偶」桑多涅。
僅僅是發表了一句“荒謬可笑”的評價,這位執行官就明哲保身似的不再多言。
多說多錯。
「鐘靈」不動聲色攏了攏披在身上的斗篷,執行官都有,也算是制服吧。
現在這場合,倒是讓「她」覺得有些久違地感到寒冷了。
無論其他人如何拌嘴嬉笑,「女士」羅莎琳為女皇陛下帶回兩枚神之心是既定的事實。
她的手段或許不夠光彩,死亡的緣由也并不足夠令人覺得可以隨意提起,但女士是為了冰之女皇的大計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