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起來。
越想,頭就越疼,像有無數(shù)根針在里頭亂攪。
“喂,老太太,跟你說話呢!”
我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對著墻角的霉斑發(fā)了很久的呆。
“我沒事。”
可我明明有事。
我的腦子越來越不靈光,剛才那個女人問了我什么,我已經(jīng)忘了。
第二天,管教喊我的名字,說有人來看我了。
我心里一陣歡喜,幾乎是跑著過去的。
一定是他們冷靜下來,想通了,知道我是冤枉的。
他們是我的孩子,是我的驕傲,怎么會不信我呢?
我甚至想好了,等出去以后,我要親手給他們做最愛吃的紅燒肉,這件事就當沒發(fā)生過。
“張老師。”
是李哲。
他沒穿警服,手里拎著個牛皮紙袋。
我有些失望。
可能是他們太忙了吧。
我看著李哲,一些模糊的記憶浮了上來。
“你是……小石頭?”
我記不清他的大名,卻記得他小時候的外號,因為他犟得像塊石頭。
李哲眼眶一紅,重重地點頭:“是我,張老師,您還記得我。”
他坐到我對面,從紙袋里拿出一盒還溫熱的桂花糕。
“您最愛吃這個,我記得。小時候您帶我們春游,就自己做這個。”
桂花的甜香鉆進鼻子,我的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
“張老師,您別哭。”
李哲遞給我紙巾,“我相信您。我認識的張老師,連粉筆頭都舍不得浪費,怎么會去偷別人的金項鏈。”
他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