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一輩子清清白白,他在病床上拉著我的手,氣若游絲地懇求我,絕不允許自己用這種臟錢續命!
這件事,我誰也沒告訴,我以為這是對他們最好的保護。
沒想到他們卻恨了我這么久。
我顫抖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想交給他們。
那是我昨晚頭不那么疼的時候,強撐著寫的,還寫了當時的真相。
我怕,怕再過幾天,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城城,盼盼,這是媽寫給你們的,媽最近腦子不好,怕忘了……你們看看……”
顧城看都沒看那封信,眼神里滿是厭惡:“夠了媽!都到這個時候了,您還要演戲嗎?還要找這種借口嗎?”
他猛地站起來:“看來,不讓您真正吃一次苦頭,您永遠學不會低頭!”
顧盼也跟著起身,眼里滿是失望。
“你們要走嗎?”我慌了,想拉住他們。
“您自己想清楚,再聯系律師吧。”
顧城說完,決絕地轉身就走。
“盼盼……”
我哭喊著,可她終究沒有回頭。
2
我想起顧城小時候,打碎了鄰居家的古董花瓶,哭著跑回家。
我沒罵他,只是牽著他的手,告訴他:“城城,男子漢要敢作敢當,我們去道歉,媽媽陪你。”
我用了一個月的工資,賠了那個花瓶。
那天我說:“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承認。”
現在,他們卻用我教給他們的道理,來逼我認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他們要我承認的,又何止是盜竊。
脫罪無望,我就這樣,被關進了看守所。
一間四人房,另外三個女人齊刷刷地抬頭看我。
“新來的老太太,犯什么事了?”一個紋著花臂的女人問。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真的犯事了嗎?那條項鏈為什么會在我床底下?
我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