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暫時定居,所以那些信件隔三岔五就能送來。
最后的最后,警方希望我能給許兆川寫一封信:
“抱歉蘇女士,只是犯人許兆川實在是太狂躁了。”
“就連請來的數位心理醫生都被攻擊我們實在是沒辦法。”
彼時,我正在準備安樂死。
現存的,無法治愈的腦癌。
除了這種死法,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了。
與其在痛苦里日夜煎熬,我寧可用這種輕松的死法安靜而體面的離開。
父親留給我的錢已經被如數歸還,除去安樂死的費用,我全部匯在了沒有密碼的儲蓄卡上。
思來想去,我還是寫下了一封信。
隨著那張儲蓄卡,一同寄回國內。
那筆錢將依照我的遺囑,全數用于救助那些在地震中受傷的人。
至于那封信
其實,只寫了很短的一句話。
“我后悔了,許兆川。”
“如果還有來生,我希望再也不要遇見你。”
躺進安樂死的膠囊倉里,我毫不猶豫按下了開關。
這是我人生最后的三十秒。
我眼前浮現的是父親和母親,他們笑著朝我招手,就像小時候回家那樣溫柔又親切。
似乎有誰,被我忽略了。
那個占據我大半人生的許兆川,甚至不曾在我最后的記憶里出現。
這樣很好。
至少臨死前,我能無憂無慮地度過這三十秒。
【番外】
信件和死訊幾乎是前后腳傳回了國內。
許兆川是從來探監的老朋友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
那一晚,他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