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地打斷了他的哀求:
“我給過你無數次機會的,是你不要我的。”
“我曾經,是真的真的非常愛你。”
愛到即使生命的盡頭,也想要為他披上婚紗;
愛到明知他有心理疾病,依舊固執地毫無保留地愛他。
可我付出了所有的感情,得到的是什么?
是傷害,羞辱,是家破人亡。
“許兆川。”
“這是我們這輩子,最后一次再見了。”
我撫平裙角的褶皺,竭力撐著自己站起身。
“我會離開這里。”
“而你已經被判處無期徒刑。”
“終身,都無法離開這座城市。”
離開的時間很倉促。
我的腦癌很特殊,醫生也說不準那天我就會停止呼吸。
所以,我沒有目的地。
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完成曾經對自己的承諾。
去看看那些想看卻陰差陽錯錯過的風景。
帶著父親那罐小小的骨灰,我踏上了行程。
沿途風光很好。
那些許兆川承諾過,卻從未真正履行的諾言,如今被我一個人實現。
停在瑞士時,警方給我寄來了信件。
他們告訴我,許兆川在我離開的第七天就瘋了。
每天只會一遍遍念著我的名字,抱著空的襁褓說是我們的孩子。
那些曾經的回憶,被他翻來覆去地一遍遍提起。
他甚至給我寫了無數封懺悔的信件。
可我已經不想看了。
那些信件被我一封封撕成碎片,扔進了垃圾桶里。
由于暫時定居,所以那些信件隔三岔五就能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