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那位便是王嬤嬤嗎?”狗蛋突然出聲。
沈聽眠點了點頭,“是,待她回來,你便回大理寺卿交差,隨便幫我報個官,讓大理寺卿派人把這些人收走,可?”
她看著狗蛋一直低垂的眼,想看出些什么。
她總覺得,狗蛋給她的感覺怪怪的。
“義不容辭。”狗蛋應下,猶豫了一會兒又問:“勞駕問一聲,何處可解手?”
沈聽眠愣了一下,又覺得有些尷尬,指了個小廝過來:“帶這位……兄弟去凈手。”
狗蛋二字差點脫口而出。
“多謝。”狗蛋跟著小廝離開。
等他們走了,沈聽眠突然看向陳煒:“你去看著他,若有異常,偷偷跟著他。”
這個“他”指的是狗蛋,陳煒還是怔了一下才想到:“是。”
等他們離開,眾掌柜開始求饒起來。
沈聽眠不打算聽他們求饒,指了一下水果鋪子的掌柜:“你過來。”
水果鋪子掌柜眼睛眨了眨,臉上還帶著迷茫。
他沒和陳掌柜站一塊,難道大小姐也不放過自己?
他忐忑不安地走了過去。
“叫什么?”沒想到沈聽眠只問了他這一句。
“小人程謙。”他忐忑回道。
“經營的什么鋪子?”
“東街西頭的水果鋪子,叫豐果齋。”
“你為何要站出來,不與他們一塊兒?”
這話問得巧妙,一則問他為何不與陳掌柜他們一個陣營,二則問他是否有貪污公款。
程謙臉上的笑僵了一下。
他能說自己是因為鋪子虧空,沒得貪污才沒貪的嗎?
只是如今這條小命要緊,就算是被趕出去也總比去大理寺吃牢飯好吧。
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于是,他道:“小的經營不善,豐果齋常年虧損,小的沒得……”
噗嗤——
春曉第一次聽說這樣的理由,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聽眠斜了她一眼,春曉這才噤聲。
她沒有再問什么,而是翻看起了興果齋的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