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13歲禮物。”牧玟靠在玻璃上,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外面的巨型寵物,“你那一年說,你像鯨魚。”
牧徵墨感到不可思議,又實在回憶不起來自己年少時什么口出狂言。牧玟看著她,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一種“你怎么什么都不記”的無奈:“你在13歲的生日會上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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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徵墨13歲的生日會,是上了高中之后的牧玟頭一次來參加。
那個時候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變得不如牧徵墨剛來時一般親密。牧玟在a中申請了住宿,不常回家;她總是很忙,忙的幾乎不和牧徵墨說話。
親朋好友,還有牧甫翔,以及被硬拉過來的柳翌煙。索□□玩的孩子們并不好奇柳太太的態(tài)度,都在激動的催促壽星吹蠟燭許愿。
21歲的牧玟代替沒有精力看著孩子們的父母,坐在沙發(fā)上看手機。
“墨墨,今年最希望的禮物是什么?”
“我覺得現(xiàn)在的這些就很好了,”牧徵墨笑道,“我很幸福啊,我愛的人都在。”
有人起哄調(diào)侃:“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眾人在那個“小牛犢的初戀”的年紀調(diào)侃,牧徵墨抿著嘴鬧他們,被問到喜歡的人會是什么樣的,她回答:“像……游隼。”
“那你呢?”
“我?”牧徵墨愣了一下,“像鯨魚,或者是藍鯨。”
常年沉在深淵中,突出,也沉默。
游隼和藍鯨唯一的交集,或許就是水面的一瞥。
“啊,”朋友有些摸不著頭腦,又有些遺憾,“那游隼和藍鯨不是沒有未來的可能呢?”
牧徵墨沒說話,扶了扶頭上的生日冠:“不知道。但是我沒有想過。”
她和牧玟好像就是沒有可能的未來。可是那又如何呢,13歲的小女孩無法考慮那么多,她的懵懂的喜歡是毫無利益和物質(zhì)的,熱忱而炙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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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牧徵墨穿好衣服,跟著她往上走,“我都不記得了。”
牧玟看著電梯標志:“你總是不記得很多事。”
牧徵墨微微怔愣,電梯門開了,兩人下去吃飯。牧徵墨確實不記得很多事了,三年在意大利的生活似乎讓她變了很多,磨平了很多她的棱角。
甚至于,對牧玟的愛。
“我長大了。”想到這里,牧徵墨心臟有些發(fā)酸,聳聳肩,表面無所謂的笑道,“你說的。”
牧玟沒說話,卻讓她感受到一瞬間的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