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老板,我們也沒有惡意,只是個人不太喜歡。”
時早知道是自己和安綏之有些不禮貌了,于是主動道歉后就拉著安綏之離開。
離開前,時早發現,這個被老板聲稱是養花天才的孩子,看上去是個智障兒童。
“都已經逛完了,你還買不,不買的話,你等我想辦法給你弄點來。”
安綏之提出了解決辦法。
“不,我有辦法。”
時早指了指市場中間這條路上的一排排垃圾桶。
“用錢買那些藥水花,還不如自己花點時間精力去救活這些免費的花。”
市場的那些垃圾桶里面和外邊,堆滿了不少被店家拋棄的花,有的看上去蔫不拉幾,有的看上去已經枯死。
安綏之明白過來,上前撿起一棵花彈了彈根部的土,一看根須仍然正常:“喲,還是活的啊,真讓咱撿到免費的了。”
“是呀,這么大樁子的三角梅,剛剛店里賣八十呢,這棵救一下,沒幾個月就能長新葉開花了。”
“這棵木槿也很大,也還能救一下!”
兩人在垃圾桶旁翻得不亦樂乎,絲毫不顧及旁人異樣的目光。
翻著翻著,時早目光落在安綏之那白皙細長卻沾滿了泥土的手上,心中有些動容。
活了這么多次,大部分時候她都窮到吃不起飯,所以時早向來習慣了節儉的生活。
曾經在留學被夏家斷了生活費的時候,時早一邊勤工儉學,一邊去外面撿植物種在家里,偶爾還去找鄰居要一些薔薇科的花枝來扦插。
無論過得多苦,時早總想身邊有些生機,給自己制造一些存活于這個世界的羈絆。
這樣節儉的生活她過了很久,常常被其他人以奇怪的目光注視。
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陪在她的身邊做著這樣奇奇怪怪的事情。
這個下午時早在與安綏之對花卉的討論中過得非常開心,難得笑得眼睛彎彎。
只是撿著撿著,一道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喲,怪不得嫌棄我店里的花呢,原來那些話都是買不起安慰自己的啊!”
“我說,窮就別養花了,有這個伺候花的時間,還不如多去打打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