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期你發(fā)什么瘋!林隊(duì)長(zhǎng)就是給我一支鋼筆!”蘇妙妙委屈憤怒。
“至于?”陸子期冰冷嗤笑,眼神更危險(xiǎn)。他猛地俯身,大手捏住她下巴,迫使抬臉,“蘇妙妙,你是不是忘了,你到底是誰的女人?!”
灼人目光掃過她脖頸,當(dāng)看到那片白皙肌膚上淡紅色的曖昧痕跡時(shí)——
轟!他瞳孔驟縮,周身暴戾氣息炸裂!
那痕跡…像極了吻痕!
最后理智崩斷!陸子期捏她下巴的手指猛收緊!
“這是什么?!”聲音嘶啞不成調(diào),眼底毀天滅地,“他給你鋼筆,你就讓他碰你這里?!”
“你胡說八道什么!那是蚊子咬的!昨晚上咬的,我自己抓紅的!”蘇妙妙氣得發(fā)抖,眼淚滾落。
“蚊子?”陸子期根本不信,眼神銳利如刀。
“不然呢?!”蘇妙妙淚眼婆娑,“你憑什么這么對(duì)我!憑什么懷疑我?!”
滾燙淚水滴落他手背,像針,刺入他暴怒心臟。
他看著她通紅的淚眼,再仔細(xì)看那紅痕…邊緣有抓撓毛糙,不像吻痕。
緊繃神經(jīng)驟然松垮。
蚊子包?
他竟然因?yàn)檫@個(gè)失控?
陸子期身體僵住,掐她下巴的手指緩緩松開。看著她被捏紅的下巴和手腕,看著她委屈的淚水,強(qiáng)烈懊悔和愧疚攫住他,伴隨劫后余生的慶幸。
他怕。怕她覺林文軒更好、更有前途。怕她被光鮮表象吸引。林文軒家世清白前程似錦,和他這滿手血腥、背負(fù)枷鎖的“首長(zhǎng)”相比,云泥之別!更怕她一旦離開,以陸家如履薄冰的處境,任何風(fēng)吹草動(dòng)都可能是滅頂之災(zāi)!那種失控的、即將失去她的恐懼,噬咬心臟,讓他化身兇獸。
倉庫死寂。
陸子期緩緩低頭,滾燙額頭重重抵上她微涼的額。呼吸灼熱交織。他閉眼,再睜時(shí),駭人風(fēng)暴平息,只剩濃稠疲憊與脆弱懊悔。
“對(duì)不起……”聲音沙啞前所未有,“是我失控了。”他認(rèn)了暴怒、失態(tài)、病態(tài)的占有欲和恐懼。
蘇妙妙愣住,沒想到他會(huì)低頭。
額頭緊貼,鼻尖幾乎相觸。昏暗中,他眼中不再是怒火,而是深潭,翻涌懊悔、后怕和濃稠情愫。
手腕刺痛猶在,委屈未消。可看著他罕見的脆弱模樣,蘇妙妙心頭怒火,無聲癟了下去。
昏暗倉庫里,劍拔弩張的氣氛悄然轉(zhuǎn)變。空氣里似乎無聲滲入一絲隱秘的甜。像裹著冰冷硬殼的糖,在激烈碰撞后,終于裂開縫隙,露出誘人的柔軟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