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一個他劉世廷愚蠢計劃里最諷刺、最無用的道具!
他死死攥著那個冰冷的u盤,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仿佛要將這承載著他骯臟算計的金屬疙瘩徹底捏碎!手背上凸起的血管突突直跳,皮膚下仿佛有滾燙的巖漿在奔流。
“好…好個江昭寧!”
“夠狠!夠絕!”他咬著后槽牙,聲音嘶啞低沉,如同地獄刮來的陰風,“自斷財路,自戴枷鎖……把自己都擺上祭壇…就為了當個‘清官’?就為了斷所有人的路?!”
“哼,說來說去,不過是怕中圈套而已,這恰好暴露了你的心虛!”
那個冰涼的u盤,被他死死攥在汗濕的手心,硌得掌心生疼。
“你以為…這就完了?”劉世廷的聲音陡然低沉下去。
他伸出手,拉開了辦公桌最上方的一個小抽屜。
里面沒有文件,只有一個按鍵手機。
那是他的“安全號”,只用于聯系幾個最隱秘、最緊要的“渠道”。
他拿起那個與時代格格不入的老舊手機,指尖在冰涼的塑料按鍵上懸停。
屏幕上微弱的光映著他此刻陰鷙得如同暴風雨前夜的臉。
眼神里,那被強行壓抑下去的暴怒并未消散,而是沉淀為一種更深沉、更粘稠、更不計后果的狠戾。
美人局?下作手段?這些常規的伎倆,對這個油鹽不進、甚至主動給自己套上枷鎖的江昭寧,已經失效了。
“喂…”劉世廷終于按下了那個爛熟于心的快捷鍵,將那個老舊的手機緩緩貼到耳邊。
另一只手習慣性地摩挲著冰涼的機身,如同擦拭一件用慣了的舊武器。
“巡警大隊那一邊現在怎么樣?”他的聲音沉下去,像一塊石頭投進深潭。
“還行,就是牢騷話多!”
“不行!光有牢騷沒有用!這次,我得去煽風點火,非讓他們炸鍋不可!徹底亂成一鍋滾開的粥才痛快!”
劉世廷眉頭緊鎖,“煽風點火?你要他們去鬧事?”他追問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電話那一邊的聲音傳過來,“鬧事?嘖,劉縣長您這話可真是言重了。”
“我這哪是教唆?不過是……點醒他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