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桐任他抓住,卻不松手,道:“是不是武功秘籍,我也不知。但說與你知道,給我這本書的人,乃是我生平所聞所見沒有結束,請!
墨非桐默然片刻,道:“哎,他哪里是經脈受損,他經絡已枯,只怕短不過年,長不過六七年。”長嘆一聲,道:“先前我還道他躲懶偷滑,用功不勤,他體質如此之差,能練到如今田地,已是奇事,他整日背著那萬象不放,想也是磨練筋骨之用。”
玉姑驚道:“什么?經脈已枯?師傅說他命不久了么?怎會如此,就沒有辦法了么?”
墨非桐搖頭道:“顧敬亭見識絲毫不下于我,為這孩子,想必已費盡心機。若還有一絲希望,又如何會讓這孩子出來闖蕩。”
玉姑滿臉愕然之色,遲疑道:“師傅,你是說他時日無多,他師傅才讓他出來見識一下花花世界,也不枉了來這世上走一遭?”
墨非桐點頭道:“怕是如此。”
玉姑道:“那他自己知道么?”
墨非桐又是不語,良久方道:“這孩子表面嘻嘻哈哈,其實內心深沉的很,他知不知道,我也沒準,哎,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沈放回了客棧,此時天色已亮,不愿與店家啰嗦,偷偷取了馬,繼續南下。
到了晚間,在驛站尋個房間住了,點了油燈,拿了墨非桐所給的布包。打開來見一層層的油紙包裹的嚴嚴實實,最里面又是綢布包裹,最里面才是厚厚一本書,藍色封皮,上有“天地無情極”五個大字,一旁落款是“云龍野叟”。
沈放心道,原來寫書之人號“云龍野叟”,這名字倒是耳生,也從未聽師傅叔叔提過。但墨非桐如此鄭重保存此書,更說此人是所見便是寫于鄧州,他自己還未去過岳陽樓,只是憑滕子京所贈一幅《洞庭晚秋圖》,全憑想象而作。這些典故卻不知“云龍野叟”知是不知。
此外滕子京此人也爭議頗多,此人在史書中并不起眼,全靠這篇《岳陽樓記》,名垂千古。他被謫遷為岳州太守,乃因著名的“涇州公案”。
滕子京時任甘肅涇州知州,恰逢西夏大舉攻宋。葛懷敏率軍抵抗,無奈兵敗定州。而范仲淹率領的援軍卻被大雨阻隔,無法及時趕到。涇州與定州距離很近,形勢非常危險。生死攸關之際,滕子京臨危不亂,征召民兵共同守城,堅持到了援軍趕到。
事后,滕子京感念部下守城艱辛,便動用公款犒賞全軍,并撥款祭奠英烈,撫恤遺屬。一年之后,有人舊事重提,以此彈劾滕子京濫用公款達十六萬貫。有趣的是,當宋仁宗派人前去調查時,滕子京竟然一把火銷毀了賬本。
《宋史》載:宗諒(滕子京,名宗諒,字子京)尚氣,倜儻自任,好施與,及卒,無余財。此人官也做的不小,死時家無余財,應也不是貪官。想來“好施與”三字才是真相。滕子京為人豪氣,愛結交朋友,在任上結交朋友,贈送官儀,花費不少,也是標準的慷公家國庫之慨,這些也在賬上。為不給朋友惹禍,索性一把火燒了。
司馬光認為滕子京貪腐,挪用的公款大半中飽私囊,范仲淹、歐陽修等人則力證其清白,最終滕子京免遭處刑,只是被貶了官。
滕子京一生未做過什么大官,總是得罪人,更是與火有緣,幾次遇火,被貶來貶去。在管皇宮內務時宮中兩次失火,不知是不是此事給了他靈感,后來才把賬簿也給燒了。司馬光與范仲淹不和,不免有落井下石之嫌,只是人家來查你,你竟敢放火燒了賬本,能活命也是走了大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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