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抵著我的發頂,聲音悶在喉嚨里。
“我下午就聯系巴黎的設計師,讓他們連夜趕制十件出來,鑲鉆的、刺繡的、拖尾的
你喜歡哪種就做哪種,就算你想天天換著燒著玩,我都給你備著?!?/p>
“姐姐,”
他捧起我的臉,指腹輕輕擦過我泛紅的眼角。
“別為不值得的人動氣。在我心里,你比任何婚紗都金貴?!?/p>
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燙了一下,酸麻感順著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望著他澄澈的眼睛,突然想起林肆當年在月光下說等我回來時的模樣,那時竟覺得那是世間最動聽的承諾。
原來人真的會瞎,而且一瞎就是二十五年。
“陳景,”
我抓住他的手腕,指節因為用力泛白。
“謝謝你。”
他反手握緊我的手,掌心溫熱干燥:“跟我還客氣什么?”
這場小風波本該就此平息,卻沒想林肆和夏海棠竟真能耗到婚禮前一天。
那天我正和陳景在院里試穿新到的禮服,院墻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夏海棠裹著厚重的紗布,被林肆用輪椅推著,堵在莊家大門前哭訴。
“大家快來評評理啊!”
她聲音嘶啞,每說一句都要咳嗽幾聲。
“我不過是想試試婚紗,莊研就把我燒成這樣
她心腸怎么這么狠??!”
周圍很快圍攏了不少鄰居,大多是軍區大院里的老人。
夏海棠一邊哭一邊展示自己燒傷的胳膊,紗布下露出的皮膚皺巴巴的,看著確實觸目驚心。
“她就是嫉妒林哥選擇了我,”
夏海棠眼淚鼻涕糊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