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叫爸了。”
少年人愣了愣,隨即響亮地喊了聲
“爸”,聲音里的雀躍驚飛了窗外槐樹上的麻雀。
婚禮辦得很熱鬧。
陳景果然如他所說,讓巴黎的設計師趕制了十件婚紗,我穿著最簡單的那件白色魚尾裙站在他身邊時,他眼里的光比禮堂里所有的水晶燈都要亮。
交換戒指的瞬間,他在我耳邊輕聲說:
“姐姐,以后每天都給你當牛做馬。”
我笑著捶了他一下,卻在轉身敬酒時,瞥見父親悄悄抹了把眼角。
整場婚禮,沒人提起林肆和夏海棠。
就像他們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生命里一樣,連點影子都沒留下。
婚后的某個傍晚,我坐在院子里看陳景給花澆水,突然想起這件事,隨口問他:“你知道林肆他們去哪了嗎?”
陳景手里的水壺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灑水:
“不清楚。爸說有些人不配出現在你面前,就讓他們永遠消失了。”
他走過來蹲在我面前,仰頭看我時,眼里的認真像孩童般純粹:
“姐姐,過去的事不用再想了。以后有我在,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晚風吹過葡萄藤,落下細碎的光影。
我望著他清澈的眼睛,突然明白父親和陳景的沉默里藏著什么
——
不是狠毒,而是小心翼翼的呵護。
他們知道我不需要血淋淋的報復,只想要一份安穩的平靜,于是便不動聲色地為我掃平了所有障礙。
遠處傳來晚飯的香氣,陳景牽起我的手往屋里走,掌心的溫度熨帖而安穩。
我知道,那些關于等待和背叛的舊時光,終于在這個夏天徹底落幕了。
而屬于我的、被人捧在手心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