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不比功法器紋一成不變,它隨著空間時間和周期的改變不斷變化著,因此只會臨摹先人陣圖的人算不得陣師,但它再怎么變化也不能改變本質,你們或者會叫它陣眼,”張先一邊在宣紙上涂涂畫畫一邊教林嵐道,“只有在一定的規則下才能勉強預測一星半點的未來,所以要給入陣生靈一個你預想的未來,首先你得定下規則,就比如你要讓一滴水從你頭頂的高度在一炷香之后才落到地上,那么你就要讓水滴受到的規則能達到這一要求。”
林嵐聽著張先的一言一語,比對著書中所寫,兩者對陣法的理解截然不同卻又有許多相通之處,相互映證之下,也能讓他更容易理解。
“話說破陣是這么容易的事情嗎,看你都有閑心跟我說這些?”
張先瞥了林嵐一眼,“煉古街的陣法都只是一些中下等的陣法,真正難的是它們環環相扣,巧妙無比,我看出了阻斷它們的節點,剩下逐個擊破自然不難。”
“中下等,陣法也分等級嗎?”林嵐突然來了興致,他很好奇襄城的那個大陣是個什么等級。
“一般而言,陣法范圍越大也越是復雜,但這只是個相當籠統的劃分,古人把針對單位個體或少數個體的陣法稱為下等陣法,針對百人的陣法稱為中等陣法,覆蓋一座城池的稱為上等陣法。”
“那,若是有覆蓋一個皇朝這樣大國的呢?”林嵐追問道。
張先似乎是冷笑了一聲,“你算算皇朝有多少人,能波及這樣范圍的,唯有天道,那你說若是這等陣法出世,那該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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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嵐頓時一怔,片刻后才低聲喃喃道:“天地大陣。”
“看,你這不是知道嗎。”
……
昏暗的屋子里暗香沉浮,方才還很干脆的人突然間又陷入了沉默,黑袍人眉心一蹙,只覺得還有變數。
“抱歉,這一位是受到保護的,您最好更換目標,如若執意的話,您也會被我們視作對保護之人抱有殺意之人抹除。”
屋子里忽然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公子無雙似乎在這份死寂中得到了捉弄人心的滿足,被壓在下方的手掌不時勾起指尖逗弄著袖擺下的蟲豸,偶爾也把過于熱情的小家伙往里邊再捅一捅。
“她怎么可能聯系的你們,我一直盯著她……”那道身影喃喃了幾句,忽地道,“她付了多少錢,我日后一定能給出十倍百倍的價格來!”
“保護她的另有其人,這代價,你付不起。”
“不可能,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您是客人,”公子無雙依舊平靜,“但那位是我們的金主也差點成為債主,這么說,您明白了嗎?”
黑袍人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屋子,小白蟲終于爬出了黑暗的袖子。
有紅燭的囑托在,想必對方也該知道他動不了鳳小芹,至于公子無雙口中的抹除,那是他嚇唬人隨口一說罷了,沒有明確的委托他何必自找麻煩,萬一青云宮中再蹦出幾個給人家報仇的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寬大的黑色兜帽被他摘下,露出一張富貴公子般潤澤的臉龐,他起身來到墻邊,打開了一扇不起眼的門,里面只有一個黑暗狹窄長寬不足一丈的房間,他踏入其中,黑暗的地面上似乎有什么東西成片地蠕動避讓開來。
同時感受到了外界的光線,密室深處一團被束縛著倒在地上忍受煎熬的人影突然扭動起來,如同地面上的蟲豸一樣向著遠離富貴公子的墻角蠕動,他面色驚恐,泛黑的經脈下似乎有什么在鉆拓,他被堵住的口中發出嗚咽,卻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恐懼。
“你也聽見了,你差點殺了我的金主,怎么覺得跑得了呢,只不過之前你沒這么重要沒顧上而已,”公子無雙露出了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容,“正好他跑了,你也能將就一下讓我取取樂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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