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禮服除了濕透,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
舒晚冷得一哆嗦,直抱著空蕩蕩的雙臂往里面縮:“舅舅,冷?!?/p>
孟淮津從后面上來,“砰”一聲關上車門,扯掉領帶,直直望著她:“別這么叫我?!?/p>
“舅舅,冷?!?/p>
男人一瞇眼,坐正,將人拽過來坐在自己腿上,直視她的嬌,她的媚,她的通體晶瑩剔透的坦誠。
男人再度握住她的后脖頸,狠狠撞向自己的胸膛,眼神深邃如漩渦:“還喊舅舅。我是不是說過,你敢對自己胡來,這次我一定廢了你,說到做到……”
“孟淮津……”
瞳孔聚不了焦的那一霎,舒晚是目不轉睛的、迷戀的、不知死活地望著他的。
驚濤拍浪,一聲高過一聲。
雨更大了,砸在泥坑里,像他給她的痕跡,痛痛的,熾熱又深刻。
他的兇殘,他的野,他的怒意,他深邃狠戾的眼睛,他鬢角的汗,環繞在舒晚的哭聲里。
很快,車里熱成了蒸籠,玻璃上全是急促呼吸的熱氣,她被摁著手掌撐在上面,留下重重的五指印……
舅舅——
她一聲聲喊他。
他發了狠的警告,說不準喊。
她想抱他,卻是無力。
可她好喜歡現在的他,喜歡到呼吸都是痛的,跟此時此刻她的心情一樣,通并快樂著,在云端,在另一個緯度。
舅舅——
孟淮津掐著她的腰,讓她轉了個身,抬手勾過她的頭,盯著她腫腫的眼和唇,盯著她嫣紅的淚痣,低頭在她耳邊警告:
舒晚,敢再這樣喊一聲,我做死你。
她柔韌度極好,轉身以最刁鉆的角度,也湊到他耳邊,聲音輕似微風:那就讓我死吧,舅舅。
舒晚后悔了,如果能直接死,她倒也算一了百了。
但他給她的,是生不如死。
暴雨下了兩個小時,結束的時候,車窗外濺了厚厚一層泥,與里面的無數個掌印交相輝映。
舒晚躺在真皮座椅上,時不時都還在顫抖。
男士大衣下的她,不著寸縷,也再沒有一處是如往常那般潔白如玉,都是或青或紫,或紅,或腫。
聲音啞到開不了口,眼皮重到幾乎睜不開,但舒晚還是固執得不肯入睡,就這么望著身旁的男人。
他還穿著那身濕衣服,只不過,西服已不知去向,而襯衫的紐扣只剩兩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