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個土匪的嚎叫戛然而止,頭顱沖天而起!
側身躲過一桿胡亂刺來的長槍,砍刀順勢回撩,帶起一蓬滾燙的血雨和一條握著刀的斷臂!
抬腿一記兇猛的側踹,正中另一個撲來土匪的胸口,清晰的骨裂聲響起,那土匪如同破麻袋般倒飛出去,撞在巖壁上,軟軟滑落,口鼻溢血,眼看是不活了!
砍刀在他手中仿若死神的鐮刀,每一次揮動都帶起颼颼風聲以及血肉撕裂之聲!殘胳膊斷腿四處飛舞,滾燙的血直噴向翠綠草地,繪出極為駭人的圖案,慘叫聲、骨頭斷裂聲、兵器磕碰聲、絕望的咳嗽嘔吐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血腥的死亡交響樂。
沈鳳仙未向毒煙彌漫的谷中沖去,她似厲害獵手般穩穩趴在谷口上方巖石后面,那一雙銳利之眼透過草木縫隙與未散開之毒煙,緊緊盯著下方亂糟糟之人群,她的長弓早已拉開,冰冷箭鏃隨目標不停調整,還不時抬手拍掉耳邊嗡嗡叫之蚊子。
一個土匪頭目模樣的人,趁著張小天被幾人纏住的間隙,連滾帶爬地沖向一匹無主的馬匹,試圖上馬逃竄。
咻,
弓弦驚鳴!一支利箭如同追魂索命的毒蛇,瞬間跨越數十步的距離,精準無比地從那土匪頭目的后頸貫入,帶著一溜血珠,從咽喉處透出!那土匪身體猛地一僵,保持著伸手抓馬韁的姿勢,直挺挺地栽倒在草地上,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另一個土匪瞧見不對勁,想從側邊那陡峭的崖壁爬著逃跑,他剛抓著藤蔓往上爬了兩三丈,
咻!又是一箭,
這一箭那叫賊刁鉆,直愣愣地就射穿了他攥著藤蔓的手掌!那疼得他嘶聲裂肺地嚎了一嗓子,身子沒了支撐,重重摔在地上,骨頭碎裂聲聽得明明白白,隨即就昏過去了。
沈鳳仙的箭,成了把土匪們最后那點僥幸心思徹底壓垮的致命物件,每回弓弦一響,就意味著有一條想跑的性命被無情地給收了,她穩穩當當地挑著目標,就為了不讓有漏網的能從這死亡山谷逃出去。
張小天在前面跟絞肉機似的一個勁猛砍猛殺,沈鳳仙在后面跟死神似的精準點殺,他倆配合得那叫一個絕,把好幾十號土匪完完全全給困在這山谷里頭!
張小天一刀劈開貪狼匆忙格擋的鬼頭刀,隨后砍下貪狼那個長著獨眼、帶著刀疤,滿是驚恐與不甘的腦袋,谷里的慘嚎聲漸漸就停止了,只剩下幾個中毒太重、無法反抗的土匪,在草地上難受地打滾呻吟,發出臨死前的嗬嗬聲。
濃烈的血腥味把焦糊味和毒煙味全給壓下去,在整個山谷里到處飄,翠綠的草地都被染成刺目的紅褐色,殘破的尸體和散落的兵器滿地都是,活脫脫一個修羅的屠宰場。
張小天拄著那把沾著黏糊糊血漿的砍刀,立于堆成小山的尸體中間,大口大口地喘氣,濕熱的霧氣從他口鼻處冒出,還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他肩膀被野豬抓傷之處,繃帶早已被鮮血浸透,經過一場猛拼狠殺,那傷口疼得他直抽抽,手臂也微微發顫。
沈鳳仙從谷口上邊往下溜,趕忙湊到張小天身旁,目光掃到他肩頭滲出的血跡,眉頭緊緊皺起,說話時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你的傷口裂開!得趕忙處理一下!天氣熱容易化膿!”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隨身的小皮囊中掏出金瘡藥和干凈布條,還順便扯了幾片涼涼的闊葉,遞給張小天。
張小天擺擺手,示意自己還能撐住,他眼睛掃過地上那些裝著藥材的麻袋與箱子,大部分都是好好的,就那么幾個被踩了或者沾上了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