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羽宮,可知道你靈力流失一事?”咚!只聽見一道頭骨碎裂之聲,宋沅半個后腦勺幾乎陷入石壁。
蘇硯托起掌焰,死死地盯住她:“你是從何得知?”宋沅吃痛,暈眩好一陣,才扯開嘴角,道:“放開我,告訴你。
”話畢,唇齒間血腥愈發濃烈,耳鳴不斷,她的身體亦如同裹著棉絮的秤砣,幾乎動彈不得。
好在這頭骨耐造,要不然她真就交代在這了。
蘇硯眸光一轉,再次打量。
這女子明明馬上就要斷氣了,卻依舊死撐著,妄想與他討價還價。
人族之中,何時有了這般毫不畏死之輩?倒是有趣。
蘇硯驟然松手,取來一張天青色絹子拭手,嫌棄道:“料你這廢物也耍不了什么花招。
”頸上禁錮消失,宋沅頭皮發麻地狠狠猝了一口,動了動快要僵掉的四肢。
待氣息稍稍回穩,她才驚覺后背衣裳已然shi透。
“我的耐心不多。
”蘇硯握住右手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宋沅扶住石壁,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她的頭,最多不到他的下巴。
因而與她視線齊平的,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
只見那修剪齊整的指甲在洞中泛著淡淡的月牙弧光,襯得手上肌膚越發凝白如玉。
分明似竹節清瘦,卻足以掌控她的生死去留。
【玉塵:抱歉小主人,方才我因靈識虛弱陷入沉睡,無法為你提供幫助】聽到玉塵的聲音,宋沅心跳如鼓,眼淚差點決堤。
她低下頭,奮力兜住眼眶里打轉的淚水。
還好玉塵這趟來得及時,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編下去。
沉吟片刻,只聽見“撲通”一聲,宋沅整個人直接跪倒蘇硯在面前。
蘇硯后退半步,眉下陰影更甚。
宋沅向他行了三次跪拜大禮,嘴里念念有詞:“狐貍大人,奴家名叫宋沅,并非鳩羽宮門徒,而是土生土長在棲云坳的農家女。
前不久幸得長洲島鬼面仙授我醫術與推演術數,尚且算是個不記名的凡間弟子。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方才是奴家不懂規矩,擅自用術數推演得知了你靈力流失一事,并非有意冒犯,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奴家這回吧。
”蘇硯眉尾一顫,旋即蹲下身來,揪住她的衣領,琉璃眼里滿是探究意味:“你會術數?”宋沅故弄玄虛道:“大人,你命中有三劫,一曰棄,二曰失,三曰死。
”見他不答,宋沅追問道:“大人,奴家算得對也不對?”蘇硯神色微僵,旋即冷笑一聲,松手,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