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是沈柒柒,她是我爹部下的遺腹女,后來被我爹娘收為了養女。
也是這十年間代替我陪伴在我爹娘身邊的人。
我理當感謝她,可爹娘和我哥對她的寵愛卻讓我無法自洽。
我恍然想起,當時為了拉近我哥的關系,我開始學習騎馬,希望同他有話可說。
卻意外從馬上摔下來,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那段時間,他一次都沒關心過我,還斥責我:“東施效顰,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承認她,簡直是咎由自取。”
我以為自己早就麻木,可心臟還是抑制不住地抽痛。
“小荷,我們走吧。”
陳娘心疼地看著我:“小姐,是去灶房煎藥嗎?”
我搖了搖頭。
他們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重視,我又何必在他們面前討嫌。
“回房,我累了,想休息了。”
大抵回來的路上遭了風,我有些昏昏沉沉,回房便直接睡下了。
直至亥時,陳娘將我輕輕喚醒:“小姐,將軍和夫人他們都回來了,請你去一趟。”
我心下疑惑,他們一家四口玩得好好的,怎么會讓我去湊熱鬧。
可出于禮數,我還是爬了起來。
我到爹娘院子時,他們都擼著褲腳,露出的雙膝腫脹成一個饅頭。
“你來了,將藥給····”
我爹說著,看見我手中空無一物,眼神里閃過一絲錯愕。
他又不死心地看向陳娘,發現也沒有后,臉色不大好看,卻又不知該怎么開口。
不說他和沈柒柒更像親父女,這么一下,她便意會到了,當即抹著眼淚哭訴道:
“姐姐是不是在和爹娘賭氣?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非要拉爹娘出去騎馬,這才害得爹娘膝蓋的傷痛加重。”
“姐姐有什么不滿都可以沖我來,但不可因為嫉妒害得爹娘平白受了苦。”
我分明什么都還沒說,她便先將這么大口鍋扣在我頭上。
再說了,她自小從軍打戰,到底是從何學得著哭哭啼啼的扭捏模樣,偏偏還真有人信。
我哥將沈柒柒拉在身后,怒目圓睜地看著我:
“沈元舒,你為何一天到晚針對柒柒。到底是自小養在后院中的女子,一點容人的度量都沒有。”
爹娘也紛紛附和道:
“這和柒柒沒關系,我們也很久沒有騎馬了,懷念之前肆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