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月中旬,離高考只剩二十來日。
那天是蔣潔的生日。
那一夜,孟淮津徹夜未歸……
昨晚的生日宴上,孟淮津遇見了幾位昔日戰友,幾人聊到半夜,酒也喝了不少,最后被安置在蔣家公館的客房里休息。
電話鈴聲將他吵醒,他用手肘遮住眼睛,胡亂接起,低沉的嗓音里帶著起床氣:“喂。”
“您好,是舒晚的舅舅嗎?”那頭問。
男人眉頭一擰,睜眼看了下來電顯示:“她怎么了?”
老師說:“您還是先過來一趟再說吧。”
孟淮津摁了摁太陽穴,翻身下床,進浴室洗漱。
剛出浴室門,房門未經敲響便被人從外面推開。
“淮津,這是昨晚你換下來的衣服,我已經干洗過了。”蔣潔說著,繼續往他床前走來。
“出去。”孟淮津背對著那邊,回眸看人的眼神冷下來。
上級的那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壓得人喘不過氣。
蔣潔慕然一頓,一臉委屈:“我們遲早是夫妻,孟廳一定要對未來的妻子這么不近人情、嫉惡如仇嗎?”
孟淮津面無表情扣上襯衫紐扣,拿上外套,路過她身旁時,淡淡回說:“現在還不是。”
蔣潔轉身,目光追著他離開的背影,也很冷靜:“我父親跟你父親正在書房商量我們的訂婚日期。”
孟淮津腳步微頓,頭也不回地走了。
驅車趕到學校,孟淮津是沉著臉去老師辦公室的。
他上學那會兒,頂多只是被罰跑操場,遠不到喊家長;這丫頭倒是長本事了,竟然會到被叫家長的份。
舒晚坐在老師的辦公室里,透過窗戶欄桿,老遠便看見了那抹欣長清雋的身影往這邊走來,不由地往角落里挪了挪。
“現在知道害怕了?”姚老師的火氣還沒消,問,“你是自己跟你舅舅坦白,還是我幫你說?”
舒晚低頭沉默,片刻才說:“姚老師,讓我自己跟他說吧,謝謝。”
“行,你自己先坦白,事后我再找你舅舅談談你的問題。離考試只有二十天你都忍不住,真是氣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