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手機的做作像掏槍:“我一個電話的事,你再掉一滴淚試試。”
舒晚戛然而止,錯愕地瞪大雙眼,愣神在他深沉幽暗的、恰如浩瀚無邊的墨藍色蒼穹般的眼底,久久回不過神。
他的冷冽、鋒銳和威懾力,甚至只露出了三分之一,就足以讓她癡迷,讓她瘋狂,讓她的心底升起一抹愉悅和興奮。
她無藥可救。
最終,舒晚轉著瞳孔,活生生將眼淚如數吞了回去。
“我已經成年了,愛上一個人而已,您可不可以別這么大反應。”她的試探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她不敢看他。
孟淮津還想著孟川說的校外黃毛,語氣一如既往的沉似冰窖:“你母親把你交給我,我有義務有責任管好你,你最好把我說的話當回事。”
“……知道了。”舒晚暗暗嘆息,然后將手伸出被子,冒死拽住他的一邊衣角:“不生氣了,好嗎?”
孟淮津垂眸瞥她一眼,沉默。
“我在這里也沒個交心的朋友,難受也沒處說,你能不能陪陪我?”見他不語,她便有些得寸進尺。
陪著她,聆聽她的心事,試著理解她,支持她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堵不如疏……
警衛員趙恒喋喋不休的話響在耳邊。
孟淮津望著眼前不敢直視自己,卻還拽著他衣角的女孩,腦中閃過一年前她剛來北城時住院的模樣,脆弱得仿佛一碰就能碎裂。
男人板著臉始終沒接話,卻挪了挪椅子,離她近了些。
直到女孩逐漸睡著,空氣里響起輕微的、勻稱的呼吸聲,他才將自己的衣角扯出來,又往她長發飄飄的腦袋下塞了個枕頭。
次日是周三,舒晚要去學校,起得很早。
洗漱完背上書包出門,她看見了坐在餐桌前的孟淮津。
“舅舅早。”如過去無數個早晨一樣的打招呼。
男人依舊是淡淡的“嗯”一聲,示意她吃早餐。
兩人默不作聲吃完早餐,一起下樓,舒晚以為還跟往常一樣他自己開車去上班,她則被他的警衛員送去學校。
沒想到這天男人坐在駕駛座上后,會言簡意賅扔出兩個字:“上車。”
“您送我嗎?”舒晚的眼底頓時閃爍著亮光。
孟淮津并沒看她,依然是“嗯”了一聲。
因為工作或者其他別的事,他已經有至少兩個月沒送過她了。生怕他一腳油門踩出去,舒晚麻溜坐了上去。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下午去接她的也是孟淮津。
她有些懷疑,舅舅就是為了監視她,非要逮到她喜歡的那個男的不可。
逮吧逮吧,女孩樂在其中。
回家的路上,孟淮津去了趟超市。
舒晚跟著他進去,出來時,大包小包提了一堆食材,全是高營養,高蛋白,高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