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姝雨的身體,瞬間繃成了一根拉緊的弦。
她當然記得。
一年之內,為他生一個孩子。
這是她留在這里,最核心,也是最……難堪的任務。
傅臨川察覺到她的僵硬,心里的煩躁更重。
他扣著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不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拉著她就往主臥室的方向走,步子又大又急。
“傅臨川,你放開……”
“我們該抓緊時間了,一年不長。”
他打斷她,聲音冷硬,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惱羞成怒。
“還是說,關于這一條,你也想讓我把協議拿出來,一條一條,念給你聽?”
她所有想說的話,都被他這句堵了回去。
她被他幾乎是拖進了主臥,身后的門“咔噠”一聲落了鎖,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光亮和聲音。
房間里沒有開主燈,只有床頭一盞昏黃的壁燈亮著,光線曖昧不明,將兩個人的影子在墻上拉得又長又近,扭曲地糾纏在一起。
傅臨川松開她的手腕,那上面已經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紅痕。
他轉而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輕,強迫她抬頭。
“紀姝雨,看著我。”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命令式的,卻又透著點暗啞。
紀姝雨被迫迎上他的視線。
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他臉部的輪廓顯得格外深刻,那雙眼睛里,不再是白天的溫和克制,而是毫不掩飾的、帶著侵略性的東西。
“這么久了,你好像還是沒搞明白,傅太太在我這里到底意味著什么。”
紀姝雨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涼了下去。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控制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