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家一咬牙,把牌狠狠地摔在桌上。
蘇銘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贏了。
不多不少,桌上所有的錢,加起來正好五十塊。
王建軍一個多月的工資。
“我的天……”王建軍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去。他看著蘇銘,已經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尊活財神。
“走吧,王哥。”
蘇銘把錢攏起來,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拉著還處在狂喜和震驚中的王建軍,走出了賭場。
“兄弟!神了!你真是神了!”
王建軍激動得語無倫次,“咱們接著來!今天晚上,把他們全贏光!”
蘇銘卻停下腳步,把他拉到路燈下一個僻靜的角落,嘆了口氣。
“王哥,賭桌上的錢,來得快,去得也快。終究不是正道。”
王建軍一愣,臉上的興奮勁兒還沒褪去,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蘇銘話鋒一轉,聲音壓低了些,像是閑聊。
“我聽說,你們運輸隊油水很足啊。每次拉我們村的礦,那‘合理損耗’下來的,可比這賭桌上的錢,來得干凈多了,也穩當多了吧?”
這話輕飄飄的,卻像一盆冰水,從王建軍的頭頂上猛地澆了下來。
他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退了,手里的煙掉在地上,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的秘密,竟然會被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農村小子,一語道破。
那一瞬間,酒醒了,賭桌上的興奮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徹骨的寒意。
蘇銘看著他煞白的臉,又笑了。
他把那剛贏來的五十塊錢,整整齊齊地疊好,塞進了王建軍的口袋里。
“王哥,你別怕。我不是來告發你的。我是把你當朋友,想拉你一把。”
他的語氣溫和,手掌拍在王建軍的肩膀上。
“這錢,你拿著,先解燃眉之急。”
王建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情弄得一懵,心里剛升起一絲僥幸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