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寄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纏斗,心下一橫對燕緋緋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們也都從靈力波動中感受到,小師妹如今已經結丹,但這樣無限透支自己的靈力去攻擊,最終只會靈脈寸斷,徹底淪為一個廢人。”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向同門們道:“等下我會和祁無咎配合以陣法將小師妹困住,你們找機會將那些東西從她靈臺中拔出去!”
燕緋緋和連竹連連點頭。
蕭云寄眉眼間滿是疲憊,轉頭拜托道:“段一湛,借你點靈力用用。”
這邊祁無咎也注意到蕭云寄的手勢,他立刻由防守轉攻勢,身形如電瞬間逼近賀羽,一擊將人擊退至陣法中。
條條靈力化作鎖鏈將賀羽鎖在原地,燕緋緋幾乎瞬間就動,右手并指成訣,金色的伏魔印直逼賀羽眉心。
燕緋緋指尖直接按上她的眉心,一道金光爆發,伏魔印瞬間強行灌入賀羽的靈臺。
“啊!——”
賀羽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猩紅的眼眸中嗜血與清晰撕扯。但理性逐漸占據上風,眼中的血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疲憊和迷茫:“我……”
她話音未盡,人卻身體一軟,徑直就往地上栽。
祁無咎頓時慌了,一把將人緊緊擁入懷中。
他低頭一看,賀羽臉色慘白如紙,頓時一把橫抱起來,轉身離開,玄色的衣袍卷起凌厲弧度。
燕緋緋等人本就與太一宗不是一路,一見小師妹被祁無咎帶走,立刻也跟著一起離開。
洞穴中眾人紛紛撤離,唯有陸硯修站在原地。
馮仙兒訕訕問道:“師兄我們……”
“你們什么?”陸硯修眼神冰冷:“尚未迎敵就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如果修煉多年只有這樣的覺悟,我勸你們趁早離開太一宗!”
太一宗一眾人被訓得面紅耳赤,愣是每一個敢抬頭的。
“還愣著做什么?”陸硯修對這些只知道空泛修煉的弟子深感無力:“周圍還有那么多百姓尚需要救治,魔獸現身也需要徹查。我麻煩你們不要像木頭一樣愣在原地,找事做可以嗎?”
聞言,眾弟子立刻如鳥獸散,各司其職去了。
他盯著眾人遠去的背影,指腹摩挲著已經有些破舊的劍穗。那條穗子時百年前師姐送的,早已褪色卻仍被他珍重地系在腰間,從無一日摘下——方才賀羽額間閃過的赤紋,與師姐的赤帝神印如出一轍,他決不會認錯!
陸硯修忽然低笑起來,眼底泛起血色。祁無咎這兩日種種失態、緊張,還有那小心翼翼的動作……若賀羽真的只是魔宗玉涌宮的普通弟子,又怎么會讓妖王如此反常?
必須先摸清那賀羽的底細,若真是師姐……
那絕對不能被凌望疏察覺!
本命劍在腰間發出幽咽鳴響,像是感應到了主人翻涌的心緒。當年玉京山那場焚盡一切的大火仿佛又再次在眼前燃燒。他拖著重傷的身體,在雪中一步步走去,卻只看到師姐自爆金丹死去的一幕。那場火燒的很大,大到將他的理智都寸寸灼成了灰燼。
“賀羽……鶴虞……”
你到底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