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彧又轉向祁無咎和鶴虞,正色道:“你師兄的情況需要靜養,此地靈氣不充沛對他恢復并無益處。我已用針藥暫時穩住他的情況,等再觀察幾日,若沒問題還是盡快返回玉涌宮。”
連竹今日也不怎的,像個點了火的炮仗,語氣又急又硬邦邦的:“我反對,我這就準備飛舟,即刻送蕭大哥回去。”
他現在可沒有來時的新鮮,巴不得趕緊離開這里,這狐貍總是借著把脈離摸他師兄的手腕!
涂山彧沒理他,繼續對蕭云寄道:“回去之后,每日以我開的藥方浸泡靈泉兩個時辰,輔以特定心法疏導藥力,不可動用靈力,至少靜養半月。切記,絕不可再強行推演天機或與人動手,否則必遭反噬。”
蕭云寄認真聽著,點頭:“先生醫囑,云寄記下了。”
連竹則站在床尾,抱著手臂,臉色緊繃,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涂山彧搭在蕭云寄腕間的手,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濃重的酸意和不爽。
鶴虞摸了摸鼻子,假裝沒看見。
“記下最好。”涂山彧語氣稍緩,“謹記醫囑方能好的快,你說是吧?”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鶴虞和祁無咎的方向。
連竹見蕭云寄和涂山彧一問一答,說得專注,完全插不進話,心里那股醋意更是翻江倒海。
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陰陽怪氣地開口:“涂山醫師倒是關心我師兄,囑咐得這般細致周到。”這話里的酸味幾乎彌漫了整個房間。
段一湛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差點笑出聲。
蕭云寄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家師弟,輕輕咳了一聲:“一湛,不得無禮。涂山先生是醫者,自然要囑咐清楚。”
連竹被說,更覺委屈,扭過頭不說話了,但那周身散發的怨念幾乎凝成實質。
涂山彧挑了挑眉,倒是沒計較,反而覺得這玉涌宮的人都十分有趣。
他對蕭云寄笑了笑,語氣更加溫和:“蕭明白就好。若有任何不適,可隨時傳訊于我。”說著,還遞過去一枚特制的傳訊玉符。
連竹猛地轉過頭,眼睛都快噴火了。
蕭云寄看著自家師弟這醋缸打翻的模樣,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他接過玉符,禮貌道謝,然后看向段一湛,放柔了聲音:“連竹。”
段一湛硬邦邦地:“干嘛?”
“我有些渴了。”蕭云寄輕聲道。
段一湛愣了一下,立刻忘了吃醋,趕緊轉身去倒水,動作小心翼翼,試了溫度才遞到蕭云寄唇邊:“師兄,慢點喝。”
蕭云寄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然后抬眼看著他,溫聲道:“別擔心,我沒事。也別對涂山公子無禮,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連竹對上師兄溫和包容的目光,滿腔的醋意和焦躁瞬間被撫平了大半。
他低下頭,悶悶地“嗯”了一聲,像是被順毛的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