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玲瓏則是戰戰兢兢的,全無先前的囂張,也學著謝諶的樣子行了禮。
太后見此,冷笑道:“呦,花郡主在陛下面前都是不曾行禮的,你的禮哀家怎么敢受?”
花玲瓏正要跪下,乍聽到太后這話,一時間僵在那里,進退兩難。
“既然太后不愿受你的禮,你便坐下吧?!?/p>
文帝的聲音略顯疲憊,好似也沒多少耐心。
花玲瓏得他這話后,真是如蒙大赦,立刻坐在謝諶下方位置,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太后氣得一張臉憋得青紫。
好半晌后,才咬牙道:“皇帝今日來,恐怕不只是看望哀家這么簡單吧?”
文帝眸色冷淡:“太后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p>
太后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后,才勉強壓下了心口的那股氣。
先是殺了跟她自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再是不顧她已經將鄭映萱認作義女一事,甚至連提都沒提,直接就把鄭映萱送去流放了。
以至于她這個太后在得知消息后想要派人送上一程,都被他暗中派人攔下來了。
“映萱已經被你流放了,難道皇帝還要將沈徽妍落難一事牽連在哀家身上嗎?”
太后像是威脅著說道:“皇帝如果實在氣不過,不如索性把哀家一起流放了,也好讓你稱心如意了!”
文帝順著臺階往下走:“太后若是愿意,朕沒有意見?!?/p>
“你”
太后勃然大怒:“皇帝,你可不要太過分了!”
“哀家是太后!即便不是你的生母,那也是大齊唯一的太后!你豈敢如此薄待哀家!”
聞言,文帝直接笑出了聲:“太后?”
“你這個太后的身份是怎么來的,需要朕幫你回憶回憶嗎?”
太后一愣,隨即面色大變。
“你這話,什么意思?”
“哀家這個太后,是陛下你登基之際親自冊封的,此事天下皆知,還需要回憶什么?”
文帝笑了笑,這幾日事務太多,他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和太后廢唇舌了。
他輕輕側目,謝諶立即會意。
下一刻,就見謝諶儀態優雅地起身,從身后的夜影身上取來一張寫滿口供、且畫過押的紙張,由他親自送到太后面前。
在太后看的同時,他聲音清朗地解釋道:“陛下登基前一年,太后用沾染了瘟疫的碗碟給靜妃送了糕點,在靜妃病故后,向先帝哭訴著膝下無子,先帝仁慈,便讓當時的陛下養在您的膝下。”
靜妃,是文帝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