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陳景明屏息凝神,守在一處被陳景巧意外發現的兔窩,竟真讓他“守株待兔”,眼疾手快地撲住了一只出門沒看黃歷的笨兔子。
足足七只!
陳淳安地麻利將這些掙扎蹬踏的戰利品一一捆好腿腳,放入籮筐。
籮筐頓時熱鬧起來,短促的蹬踏聲和細微的呼嚕聲密集響起。
掂量一下,沉甸甸的,雖不及白露時節的鹿兔肥碩,也有三十幾斤的樣子。
陳淳安特意拎出一只相對溫順些的小兔子,遞給一旁看熱鬧的小女兒:“景巧,拿著玩會兒。”
“呀!”
剛才還威風凌凌要打老虎的小女俠,此刻嚇得跑開老遠,下巴尖尖的小臉皺成一團,指著那吱吱叫喚的小東西。
“爹!它怎么叫得像小人兒!”
陳淳安爽朗大笑。
就連一直不愛說話的黝黑少年也咧起了嘴角,順手背起籮筐,背繩往身上勒了勒,說什么也不讓父親分擔。
日頭西斜,樹影逐漸拉長。
“爹……”少年望向正在將陷阱材料收回腰包的陳淳安,欲言又止。
陳淳安回過頭,了然道:“想問村里的張獵為何連日空手而歸,我們卻回回豐收?”
陳景明點頭。
陳淳安自然不會提那竹簡,略微沉吟后,笑道:“爹像景巧那丫頭差不多大就跟你爺爺上山,經驗是一方面,運氣,也是一方面。”
少年黝黑的臉上頓時露出崇拜,緩緩道:“爹…厲害?!?/p>
陳淳安揉了揉他的腦袋,目光轉向前面揮劍開路的小女兒,忽地古怪道:“景巧,你娘昨兒個才給你縫好的新褲子,這屁股上……怎么又開了道口子?”
“爹!”
原本興高采烈的小女孩,瞬間漲紅了臉,慌忙捂住屁股,一溜煙跑回來,撲進陳淳安懷里,把頭埋進壯碩臂彎,小拳頭砸個不停。
“羞死人了!不準看!”
瞧著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陳淳安心頭軟了下來,笑著告饒,應承買根糖葫蘆,才勉強哄得她收回淚珠。
夕陽西下,將三人影子長長拖在身后。
腳下是粗壯如蟒蛇的黃土大路。
遠處是暮色里的青牛村,炊煙裊裊,熟悉的泥院小屋,漸漸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