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川沒理會他的調侃,只從兜里掏出盒火柴,遞了過去。
“路上注意安全。”他
“得嘞。”陸澤遠接過火柴,轉頭看向沈知意,“沈老板,我可就回去了啊。你那小樓的圖紙,我都給你留下了。”
“有什么看不懂的,你就問南川。他腦子好使,保管比我講得還明白。”
沈知意往后退了半步,避開了陸澤遠探究的視線。
她扯了扯嘴角,“陸大哥,一路順風。這次的事,多謝你了。”
她的聲音很輕,客套得像是對著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話里聽不出昨天在飯桌上的那份熟絡和熱絡。
這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陸澤遠感覺到了,他挑了挑眉,沒再多說。
顧南川自然也察覺到了。
從早上在作坊門口接上她開始,她就一直是這樣。
話很少,眼神總是飄向車窗外,整個人像罩著層看不見的硬殼。
那份客氣,像一堵透明的墻,不遠,但就是碰不著。
他皺了皺眉,心里有些發悶,卻不知道這股子悶氣從何而來。
“嗚——”
悠長刺耳的汽笛聲響起,催促著旅客上車。
“走了走了!”陸澤遠拎起自己的小皮夾,一個大步跨上了火車。
車窗被人從里面推開,陸澤遠的腦袋探了出來揮了揮手。
火車緩緩開動,那張帶著痞氣的笑臉,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里。
站臺上的人潮,隨著火車的遠去,迅速散去。
剛才還喧鬧不堪的地方,一下子就空曠下來。
沈知意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前的一道水泥裂縫。
她不想說話,也不敢去看身邊男人的眼睛。
她是可以不在乎蕭家人的看法,可以無視鄰里的閑言碎語。
可是顧南川呢?
他前途正好,家世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