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們糖吃了。”她補充道,像個等著被表揚的孩子。
陸宴終于抬眼看她,嘴角似乎動了一下:“嗯。”
得到肯定,凌安安小臉終于不再那么緊張了,從兜里掏出來一個東西,抓著陸宴的手塞了過去。
陸宴接過巧克力時,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掌心,像被細針扎了下,飛快縮回手。
他沒立刻拆,只把那金箔包裝的小方塊塞進上衣口袋,轉身掀開爐上的鋁鍋。
里面是剛燉好的玉米糊糊,冒著溫吞的白汽。
“吃飯了。”他往兩個粗瓷碗里盛糊糊,又從櫥柜里端出碟腌蘿卜,擺得整整齊齊。
余光瞥見凌安安盯著糊糊皺眉,喉結悄悄動了動。
這糊糊是他特意多燉了半小時的,怕太糙硌著她的胃,可比起上海那些精細吃食,終究是拿不出手。
“就吃這個?”凌安安的聲音軟乎乎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委屈,指尖在桌布上輕輕劃著。
陸宴端起碗:“我多燉了會兒,不那么刺嗓子。”
凌安安舀了小勺放進嘴里,玉米的清甜混著軟糯的口感漫開,比想象中好很多,可胃里還是空落落的。
她放下勺子,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碗沿,這飯不是不能吃,只是懷孕后總想吃點帶奶香的東西,上海的牛奶面包像上輩子的事。
“不合胃口?”陸宴放下碗,眼神沉了沉。
“沒有,挺好吃的。”凌安安知道自己不能太挑了,這里不是上海,條件有限,路演訓練本來就很累了,沒必要那么矯情。
陸宴眼神深深的看著她,心里有了打算。
早上訓練的時候太忙了,都忘了打聽家屬院誰家嫂子有空了,下午得好好問問。
凌安安吃完午飯忽然想到什么,對正在洗碗的陸宴說道。
“陸宴,我來的時候,爸媽說要給我寄包裹,你什么時候有空?陪我去鎮上拿一趟唄。”
“好。”聽著凌安安帶著些撒嬌的語氣,陸宴心里就軟乎。
下午訓練休息的哨聲剛落,陸宴就拽著李干事往操場邊的樹蔭走。
塵土粘在軍裝上,他卻顧不上拍,開門見山:“李哥,跟你說個事。”
李干事叼著草根笑:“看你這急樣,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