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觸到她掌心的紅痕,又嘆口氣,“張翠花那性子,你別往心里去。”
等回屋時,陸宴正坐在炕邊擦槍。
軍靴上的泥還沒擦凈,顯然是剛訓練回來就趕了回來。
見她進門時眼尾發紅,他手里的槍油布頓了頓:“開會受委屈了?”
凌安安搖搖頭,把兜里的照片掏出來放在桌上。
陸宴拿起來打開,指尖拂過照片上“誠信經營”的木牌,沉默了片刻才說:“你爹是好人。”
“可張翠花說……”
“她說的不算。”他打斷她,把槍往墻角一靠,攥住她冰涼的手往爐邊帶,一下就發現了凌安安手上的紅痕。
“這是怎么回事?”陸宴臉色沉下來:“張翠花跟你動手了?”
“沒有,那么多人,她哪敢啊,再說了,她哪斗得過我,我可贏了呢。”
陸宴看著凌安安驕傲的揚起小臉,嘴角無奈勾起。
“你啊。”揉了揉她的頭,又給她手心擦藥。
冬季的日頭剛暖一點。
家屬院的槐樹下就聚了半院子人。
不少軍嫂們搬著小馬扎圍坐成圈,手里捏著針和雪白的棉布,正趕制這季度的軍用鞋墊。
凌安安在家閑著無聊,也被李嫂拉出來透透氣。
此刻她正坐在李嫂旁邊,只是手里的針總不聽使喚。
凌安安自小在上海長大,繡過精致的蘇繡小帕子,卻從沒縫過這粗針大線的鞋墊,棉布硬邦邦的,針腳歪歪扭扭像條小蟲。
“得用頂針頂著,不然手疼。”李嫂見她指尖泛紅,遞過個黃銅頂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