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出這個名字時,男人渾身一僵。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他的聲音掩飾不住的慌亂。
“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逼钊腌R指尖用力,“真正的npc不會刻意篡改規(guī)則——只有委托人。張誠,你真以為我傻?”
她盯著他慌亂的眼,輕笑了聲,聲音沒什么起伏:“郵局后院那棵老梧桐樹下,埋著個鐵盒子。”
張誠猛地抬眼,眼里滿是驚愕。
“盒子里有半塊帶牙印的玉佩,”祁入鏡松了松踩在他手背上的腳,“那是a級通關(guān)要的信物。你現(xiàn)在去,順著霧巷往碼頭走,天亮前還能趕得及?!?/p>
“你……”張誠喉結(jié)滾了滾,話里帶著遲疑,“你放我走?你不想通關(guān)?”
“我的目標(biāo)從來不是a級?!逼钊腌R收回碎片,起身退開半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留在這里只會礙事。要么現(xiàn)在去拿信物走,要么留在這陪王伯——你選?!?/p>
張誠盯著她看了幾秒,見她眼里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顧不上揉發(fā)紅的手背,踉蹌著就往戲臺外跑。
霧巷的白氣漫進來,很快吞沒了他的背影。
祁入鏡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捏了捏掌心的黃銅口哨。
方才吹哨時她就發(fā)現(xiàn),這哨聲對“委托人”的克制遠(yuǎn)比對npc強。
她轉(zhuǎn)身走回戲臺后臺,借著從破窗透進來的微光翻找起來。
那封加急信還落在地上,信封上沒寫收件人。
祁入鏡撿了把還算完整的木椅坐下,將那封沒寫收件人的加急信放在膝頭,指尖輕輕敲著信封邊緣。
“嗒、嗒、嗒——”
敲擊聲在寂靜里格外清晰。
最先到的是顧先生。
他依舊穿著那件黑長衫,頭發(fā)卻比昨日整齊了些,他站在戲臺口,青灰色的手攥著衣角,眼神復(fù)雜地盯著祁入鏡膝頭的信。
緊接著是陳阿婆——或者說,是那個借了陳阿婆皮囊的女鬼。
她恢復(fù)了年輕的模樣,只是眼角還掛著未干的黑淚,站在顧先生身側(cè),目光黏在信封上,像盯著塊救命的糖。
再來的是那個梳沖天辮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