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奇,就奇在他的崛起!
韓宜可進入御史臺之后,聽聞過不少顧正臣的消息,尤其是嚴鈍、梁籟兩位御史被顧正臣打掉了牙齒,不少御史憤憤不平。
雖說嚴鈍、梁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這東西畢竟是御史臺的,拔了他們的牙,和打了御史臺全體的臉差不多,沒有幾個御史對顧正臣有好感。
韓宜可也一樣,認為此人殘暴,手段狠辣,粗鄙之流。
可隨著對顧正臣的調查,韓宜可發現不是那么一回事,無論是顧正臣的“吃飯治國”言論,還是他直面平涼侯費聚時的勇氣與智慧,亦或是他獻給朝廷的“酒精”、“戰術背包”、“鍛體術”等等,都說明此人極是不一般。
此人獲封泉州縣男的爵位,還在長江口帶少量軍士,剿滅了數百海寇,挽救了朝廷顏面。那些質疑與嘲笑顧正臣得爵不正的人,逐漸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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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人賬目,賣糧的知縣
他有惡行,比如毆打御史。
他有善行,上元縣都已經哀嚎一片,可句容縣就不見喊冤叫屈之聲。
最令人難以理解的是,此人同時與沐英、東宮太子朱標、大明皇帝朱元璋關系密切,這在滿朝文武之中,可謂罕見。
像是胡惟庸,與老朱關系很好,但與朱標的關系,那就沒幾個關系。比如宋濂,與朱標與朱元璋關系看似不錯,但和沐英就扯不上關系了。
這種結交的手段,令人驚愕。
他到底是清廉干臣,靠著本事上位,還是靠著阿諛奉承,皇權庇佑無法無天?
韓宜可不知道,但很想知道。
所以,來到句容!
韓宜可深深看著顧正臣,離座走出,拱手道:“韓某見過泉州縣男。”
顧正臣上前,垂手道:“什么泉州縣男,這里是縣衙,只有顧知縣。駱縣丞,換新茶。”
駱韶連忙答應。
韓宜可見顧正臣坐在一旁,自己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了主位之上,將東倉賬冊拿出來,問:“顧知縣,此番我巡按應天,來到句容,自然不能辜負陛下重托,事有不規,賬有不合,韓某當一一問清,若有煩擾,還請見諒。”
顧正臣含笑:“直接點挺好。”
韓宜可端坐,威嚴地問:“這東倉賬目之上,存糧已不足百石,問過縣丞,他說縣衙俸祿等支出,皆走銀錢,是也不是?”
“確實如此。”
顧正臣承認。
韓宜可皺眉:“按照朝廷規矩,官吏俸祿一律以糧支給,緣何到了句容反而折為銀錢。顧知縣,這樣不合規矩啊。”
顧正臣端起茶碗,平和地問:“那么,韓御史認為,每個月官吏或親自,或差遣家人跑到東倉,帶著麻袋或推車,經過一番稱量,然后帶走糧食便利,還是直接發放銀錢便利?”
韓宜可以前當過教諭,自然知道領俸祿的流程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