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我晃動了一下腦袋,雖然只跳了一會兒,但卻覺得頭暈腦袋,全身疲憊。
“墻根是不是還有個人呢?”瞎子問道,我點了點頭,兩個人湊上前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滿臉是血,連骨頭都磕出來了,其實在我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半死不活了。
“我就說剛才給你畫臉的時候,怎么聽到外面一陣子咚咚的響呢,原來是他發出來的。”瞎子說道。
看著眼前人還有些溫度的尸體,我越發覺得這座島詭秘而不可思議。
“為啥活活磕死在墻邊,是因為觸碰了島上的禁忌,念了兩句佛么?”我淡淡念叨。
瞎子卻摸索著墻壁上的油彩,冷聲說道:“真的是神么?怕是邪魔吧?他只是念了兩句佛便磕死在了墻邊,那咱們起了儺,豈不是要將腦袋都給磕碎了?”
我嘆了口氣:“這座島上的人古怪的很,當年我爸也不知道都經歷了啥,魂兒居然被召到了這座島上。”
瞎子說道:“你不覺得奇怪么,我媽這么小心眼的一個人,如果胡叔當年真的對她有非分之想,所作所為讓她恨到了要把胡叔吊死的程度,為啥她會對胡叔的魂兒這么上心呢?
而且,她為啥會把你養大呢?”
我苦笑:“我倒是覺得,把我養大也是對我的一種虐待,畢竟從小到大,我沒少受到身心上的折磨。
三個養母,帶著三個兒子,就你跟我關系還成,聾子和啞巴全都對我有偏見,沒少給我白眼。”
瞎子嘆息一聲:“恐怕只有找到胡叔的魂兒,我媽才能跟咱們說實話了。”
閑扯了兩句之后,我們又開始說起了這座島:“白天那個金鏈子說,他是花錢上來的,你覺得這是啥意思?難道說上這座島的人,不全都是奔著打工掙錢?”
我說完之后,又思索了片刻:“也是,那個金鏈子,還有脖子上都是剎車印兒的壯漢,一看也不像會出來打工的啊。”
瞎子仍然在觀察眼前的尸體,接著深吸一口氣:“還有這個男的,也不像是出來打工的。
別看他穿的樸素,手也很粗糙,但是他兜里這塊表,可得值個百十來萬。”
瞎子說完之后,將那人口袋中的手表掏出來,掂量了兩下,接著又放了回去,我們不是為錢而來,死人的東西也沒必要去動,看看就行了。
又凝視了眼前的墻壁一陣子,越是看著墻上的“神明”,就越覺得頭皮發麻,幾個人轉身就走回去了。
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當一個男人推著早餐推車搖鈴叫我們出來吃飯的時候,那個念阿彌陀佛的男人也走了出來。
如同沒事人一樣,跟眾人熱情的打著招呼,頭上還纏著厚厚的黑布。
他明明已經斷氣了,昨天晚上我清楚看到,腦袋都已陷了進去,為什么,現在會滿面春光的出現在我面前。
他若是人,我昨天看見的尸體是什么?
他若是鬼,他大搖大擺的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