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低頭看著懷里的人。
富江沒有消失,但也看不出什么異樣。
不過,不知道是否這直升機艙內的溫度也比較低,她先前哭得太久、仍停在面上的緋色消失,變成了稍有些失溫的冷白色,像個沉睡著、被描摹精致的瓷娃娃。
他忽然緊了緊臂彎。
世界生存毀滅,結局如何翻轉,他并不在意,他要的只有如今環抱的溫度。
然而卻總有人要擾他的清靜。
手機開始頻繁地震動起來,吵嚷著要加入這場熱鬧。
他空出一只手,拿起來看了眼,發現是已經在他通訊錄里沉寂很久、應該已經死掉的家伙。
笹川了平。
想了下那家伙的嗓門,云雀恭彌面無表情掛掉。
然后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跳馬。
他思索片刻,想起來自從之前在戰場上將他送到附近的風紀財團醫療部就走了,之后聽說他傷勢恢復、惦記著其他加百羅涅成員的安危,又離開了,他就沒再管。
反正都活著,他再度摁掉通訊。
直到手機再度冒出一個名字。
澤田綱吉。
灰藍色鳳眸緊盯這個跳躍許久的備注,青年最終出于一種驗證自己那段多余記憶真實性的心理,按下了接聽。
“云雀學長。”
仍是記憶中的聲線,連說話時的停頓、情緒都相差無幾。
他聽見手機那頭的人松了一口氣,語氣卻很溫和:“最近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和富江學姐還好嗎?”
云雀恭彌終于開了口。
“澤田綱吉。”
他說,“如果這不是惡作劇的話,你就在西西里等著,我很快就去咬殺你。”他有很大的一筆賬,要和澤田綱吉算。
活過來高興不到兩秒的彭格列十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