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兩日她們的馬車被拋下,衣服全都在里面,容音只剩下自己身上的一套衣服,和一套新買來的男子衣袍。
孟樓,“你要洗衣服?”
容音點了點頭,“我身上只有這么兩套衣服了,再不洗就沒衣服換了。這里要是有浣衣人的話,我就讓她幫忙洗一下。”
“應該是有的?”孟樓想了想,“明天我出去問問吧。”
容音一邊往自己身上撩水,一邊點頭,好,那你早去早回,你身上還有傷,不宜走太多路。要是一炷香的時間還沒找到,就回來吧。
她言語中盡是關心,儼然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小孩子一樣在照顧,孟樓小聲哼哼,“我才沒這么嬌弱,你放心好了。”
他聲音不算大,容音只顧著洗澡,也沒聽到,便也沒有再回他。
第二日,容音仍舊是醒來后就走了。沒人打擾,孟樓睡到日上叁竿才醒,他剛洗漱過后,廚房中的伙計便端著藥碗和雞湯來了。
孟樓看到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汁便覺得舌根發苦。
伙計將托盤放下,“這是今日的雞湯和藥,公子喝完后把碗放在這里就好了,中午我來給公子送飯時一并帶走。”
孟樓頷首,“多謝。”
“都是小的應該做的。”伙計恭敬道,“公子您先忙,我就不打擾您了。”
他轉身便要走。
孟樓叫住他,“你們這里有浣婦嗎?”
伙計頓住腳步,轉身,“公子說得可是幫忙洗衣服的婦人?”
孟樓點了點頭,“我這里有幾件衣服,想找人幫忙洗一下,不知道有沒有人是做這個的?”
伙計想了想,“是有一個,就在后院最角落的那個院子里,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婦人,樓中姑娘們的衣服都是交給她洗。”
孟樓端起藥碗一飲而盡,顧不上苦,“帶我去看看。”
伙計說得院子在整個后院的西北角里,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外兩旁的草已經長得很高了,院子里面有一口小小的井,他們到的時候,老婦人正坐在井旁洗衣服,一件件五顏六色的衣服被隨意地扔在腳邊,有些還沾了水,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弄得臟兮兮的。
老婦人兩手拿著衣服用力地揉搓,力道之大,讓人擔心那薄薄的布料下一刻就要被撕爛。
伙計臉上也有些尷尬,“是有些不講究,不過她一天要洗這么多衣服,要是很精細的洗,恐怕到天黑也洗不完了。”
“你們這里的人的衣服都是讓她洗嗎?”
伙計笑著搖了搖頭,“這倒不是,樓里有些姑娘講究,自己的衣服是不愿意讓別人碰,所以自己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當然也有不在意這些的姑娘,她們的衣服就會送到這里來。
孟樓有些一眼難盡,容音愛干凈,她的衣服肯定是不能送到這里來的。
他問,“還有其他的浣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