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還有其他的浣婦嗎?”
伙計搖了搖頭,“沒了,只有這么一個。”他嘆了一口氣,“花樓現在沒什么生意,也養不起第二個了。連我們廚房的掌勺都走了,一個小小的浣婦,樓里怎么可能還舍得養第二個呢?。”
他看了一眼孟樓,“公子,您的衣服還洗嗎?”
孟樓抿抿唇,“不洗了。”
他看不下去,可容音的衣服還要洗。
回去后,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己動手。
反正容音之前救了他一命,也照顧了他這么多日,他只是給她洗個衣服而已,沒什么要緊的。
但這件事,還要跟容音商議。
中午的時候容音就回來了,孟樓把這件事跟她說了,容音也皺著眉頭,她沒想到這里的洗衣環境這么差,一想到自己的衣服要跟一些陌生人的衣服混在一起,她便覺得不適。
孟樓適時開口,“你要是沒時間,那交給我洗,反正我閑著也沒什么事。”
“你還受著傷,會不會不利于傷口恢復?”
孟樓搖了搖頭,“洗衣服用不了多大的力氣的,我心里有分寸。”
容音的衣服確實等著洗,但她現在忙,每天回來洗漱過后也就睡覺了,一點空閑的時間都沒有,若非如此,她就學習自己洗了。
既然孟樓肯幫忙,她自然開心,“那就麻煩你了。”
說干就干,回去之后,孟樓就打了一盆水,將容音脫下來的衣服一股腦泡進水盆里。
孟樓從小在門派中時,自己的事情就自己做了,像洗衣服做飯什么的,更是不在話下。但他有一個原則,就是他只做自己的事,從不會去伺候別人。
當然,也沒有誰能讓他去伺候。
容音的衣服布料柔軟,是用上好的綢緞做的,摸起來很是光滑,孟樓倒了一點皂角水到衣服上,抓住衣服的兩邊就開始揉搓起來。
他手法重,動作又麻利,一件衣服很快被搓了一遍。
半個月之前,要是有人跟他說再過不久他會給一個女子洗衣做飯,孟樓一定會覺得那個人瘋了。但現在他不僅給容音洗衣服,還是主動要求幫她洗衣服。
若是有個鏡子,孟樓此刻覺得自己此刻一定是搖著尾巴的,他不僅違背了原則,還正在一點點變得不像自己。
一顆心變得漲漲的,有什么東西像在悄然變質。
孟樓抿著唇,搓衣服的手更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