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爺,您倒是等等我們啊!”
兩大狗腿田娃和杜青喊了一聲,也急急忙忙地跟著韓鐸跑了出去。
南伯言派人送走了御醫(yī),命人關(guān)上房門后,原本臉上和煦的笑容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蔓延開來的疲憊之色。
從襄州到京城數(shù)千里,狂奔了三天三夜,這對于年近六旬的南伯言來說,是個極大的消耗。
能堅持這么久,也全靠著一口氣頂著。
如今那不成器的外甥平安無事,他也總算是松了口氣,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顯得無精打采。
“摩柯,襄州前線那邊,可有傳來什么消息?”
南伯言褪去一身戰(zhàn)甲,坐下來任由蕭摩柯站在他身后,將他的內(nèi)襯緩緩脫下。
身上大大小小,縱橫交錯的傷疤,無一不是這位大梁戰(zhàn)神的勛章。
而最醒目、最刺眼的,則是一道從左肩斜向下,一直蔓延到右側(cè)肋部的刀傷。
刀口外翻,還有止不住的鮮血向外滲。
看著猙獰可怖的刀傷,饒是號稱大梁第一勇士的蕭摩柯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的腦海里,忽地閃過一個念頭。
為了個不成器的九王爺,南公這么拼值得嗎?
“摩柯?”
耳邊再次傳來昭國公的聲音,他這才回過神來:“南公,您回府前,襄州那邊剛剛傳來密報。”
“盡管您在戰(zhàn)場上,故意硬挨了西魏大將一刀,用詐死之計斬了西魏元帥宇文雍,還重挫了西魏主力大軍。”
“但西魏那邊的反應(yīng)很快,迅速地派出了您的老對手上柱國馮泰重新整頓兵馬,正朝著襄州方向逼近呢。”
“這些消息,用不了幾天,就會傳回京城,南公還是早做準備得好。”
蕭摩柯一邊說著,手上也沒閑著,拿出上好的金瘡藥,幫著南伯言處理傷口。
聽到這番話,南伯言下意識地皺緊眉頭,緊跟著又舒展開。
他笑罵一句:“老子準備個球!”
“西魏新敗,士氣全無,派出馮泰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八成是還有別的陰謀詭計。”
“再說了,就算西魏真的有心再戰(zhàn),可此一時彼一時。”
南伯言瞇起眼睛,略顯渾濁的虎目中,迸射出兩道駭人的精芒。
蕭摩柯處理好傷口,貼心地為老將軍披上一件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