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安鼻頭忽然就酸了酸,連鄭尚書都挨了斥,他定也難逃其咎。
不等人到跟前,程亦安立即規規矩矩朝他屈膝,
“給您添麻煩了。”
就是這么乖巧柔順的話狠狠刺痛了程明昱的心,他三步當兩步踏上臺階,
“傻孩子,說什么胡
話,你受了委屈,爹爹擔心還來不及,怎么會覺得的麻煩。”
又細細打量她一遭,只見她巴掌大的小臉被冬陽映得發白,大約是吹了一會兒寒風,嘴唇有些發烏,黑幽幽的一雙杏眼隱隱有些水光在漾,盛滿了愧色。
程明昱心疼得不得了,定聲問她,“安安,她們可有傷到你?”
若程亦安受了傷,那這事還沒完。
程亦安搖頭,“沒有”
程明昱見她雙手背在身后,蹙眉道,“哪只手打的?給爹爹瞧瞧,打疼了沒有?”
程亦安還沒反應呢,隔壁的姚家父女嘴角直抽,眼刀子已經扔了過來。
“程明昱,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程明昱沒理會他,堅持看著程亦安。
程亦安面紅耳赤地將小手捧了出來,然后輕輕朝他搖頭,
“不疼”
程明昱見她掌心白白凈凈并無明顯痕跡,神色放松,“那就好,來,爹爹送你回府。”
他抬袖往前一指,護著程亦安下了臺階。
“可曾用午膳?”
“吃了些”
“吃飽了嗎?”
程亦安沒說話。
程明昱便道,
“爹爹帶你去四方館再吃一頓。”
姚玉妝和石飛燕看著他們父女離開,有些傻眼,她們一直等人來發落程亦安,結果不但沒有,人家爹爹聽著還有安撫一頓的意思。
都是親爹,人家爹爹不僅是個美爹爹,還很能給女兒撐腰,再回想那句“打疼了嗎”,石飛燕想哭。
程亦安疼不疼她不知道,她很疼。
今晚這犒賞我可以不要么……
程明昱終究沒能陪程亦安去下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