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域這次受的傷是他平生受過最重的一次,因為那一刀扎的位置過于兇險,這還幸虧是他及時閃躲的那一下,才沒扎在要害上,但也離心臟不遠。所以軍醫拔刀時連大氣都不敢喘,額頭的汗珠不斷往下淌。
韓庭不時用帕子幫軍醫擦拭,以免汗水遮了他的視線,自己也不時卷著袖子給自己擦汗,心里默默禱告,希望羅域千萬不能有事。
而此時,那刺客被扒光了衣服反綁著,倒在雪地里挨凍。每隔半個時辰,就有人往他身上潑冷水。
雷玨義急得在帳外來回踱步,摩拳擦掌,這氣憋急了,就往刺客身上招呼幾腳。“你招是不招!”
刺客早已被凍得神志不清,雪花落在他凍紫的唇上已不再融化,他哆嗦著,發出些聲音。
有小卒俯下身去聽,半天聽不見他說什么。雷玨義急了,上來把將小卒扒拉開,親自趴上去聽。
“是,是,黃,黃……熙。”
刺客終于招了,雷玨義盛怒之下一腳下去,結果了刺客。
雪夜下,雷玨義捏得拳頭咔咔作響。“黃熙!這個老匹夫!”
深夜里,總兵府里窸窸窣窣,吵醒了鄔璽梅。她起身推開耳房的小窗,就看見院子外頭亮著不少火把,聽聲音好像是福伯不停催促下人們不知在干什么?
是大人回來了?
鄔璽梅心中悸動,她忙穿上外衣出門,朝有光的地方跑去。
直追到前院,將到回廊的地方,隔著老遠,她就聽見福伯和韓庭的聲音。
“大人受傷的事萬萬不能聲張。”
“韓大人不說,我也知道。你放心吧,今晚這些人都是大人心腹。”
“那福伯,我就先走了。”
……
大人受傷了?
鄔璽梅心頭一緊,手心兒頓時滲出汗珠。
聽他們言語之間,大人的傷好像不輕。可是,大人身邊不是一直有人保護嗎?而且他身處軍營怎么也會受傷呢?
好不容易熬過一夜,次日天一亮,她便找到福伯,佯裝不知道這件事,問,“福伯,大人離府已經有陣子了,他什么時候回來呀?”
福伯看見她就煩,帶著氣性道:“我怎么知道?我一個下人,哪知道大人的行程如何安排?”
鄔璽梅又問,“那我能去軍營看看大人嗎?順便給他帶些換洗衣物。”
“不用了,那邊自然有人照應。”福伯說完就裝作很忙的樣子要走,不想和她多說關于羅域的事。
鄔璽梅不甘心,又追上去,“福伯,那我也想去看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