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馳騎兵瞳孔收縮。
這毒!!!
然后他看到這個軟弱的孩子忽而伸出手按在腰間,下一刻,一道青芒閃現(xiàn),李觀一雙手持拿短劍,朝著下面的夜馳騎兵狠狠刺下去,夜馳騎兵的氣機護體仿佛不存,這短劍直接刺穿了他的咽喉。
然后猛然拔出來,又一劍刺入了他的心口。
遲疑了下,李觀一又拔出短劍,狠狠刺入右邊xiong膛,補了個刀。
溫?zé)狨r血迸射出來,和冰冷的雨水混合,打shi了那云紋,十年前的雨夜似乎和現(xiàn)在重合,越千峰怔住,殺氣散開,看到這清秀少年大口喘息,然后抬起頭,臉上濺射鮮血,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現(xiàn)在,我們是共犯了。”
何為武
雨夜,月色,提著短劍的少年人,還有那還有三分稚嫩的臉上緩緩流下的鮮血,形成了極富沖擊的畫面,越千峰眸子微睜,而李觀一手中仍舊握著那柄短劍,眼睛盯著越千峰。
唯獨雨聲淅瀝。
李觀一呼吸平緩。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是為了解毒和青銅鼎而半夜來尋這乞丐,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恰好撞上了云紋騎兵夜間圍殺越千峰,以及越千峰反殺的畫面,更不曾想到那云紋騎兵說出來了越千峰密謀的事情。
此刻雖然靠著殺死那云紋騎兵,讓自己站在了和這大漢一樣的立場。
可李觀一對于自己的安全,仍舊沒有十足把握。
即便如此,仍舊臉色鎮(zhèn)定,看著那大漢,空氣中的氛圍冰冷地幾乎凝固,雨水灑落在身上,直到李觀一聽到一聲豪邁的大笑聲音,這種氛圍才一下散開來。
越千峰看著眼前少年人,如同看著一只繃緊了身子的幼虎,他反手將手中狹長的刀到插在地上,放聲大笑起來,眼底滿是贊譽。
“好小子,好煞氣,好決斷,好戾氣!”
“好一個同犯!”
“是我小看了你啊!”
他連贊數(shù)聲,手一張,李觀一手中的短劍竟已落在了越千峰的手中,李觀一在這劍身劍柄附近纏繞了一層,將正反兩面的四個銘文都給裹了起來,只露出了一團青色霧氣般的劍身。
正是這一把劍,讓這沒有習(xí)武的少年人一劍刺穿了云紋騎兵縱橫天下的夜馳鎧甲,這等武夫的肉身哪怕是猛虎都難以傷及分毫,在他的劍鋒之下,卻也如同豆腐一樣。
越千峰放開了自己的內(nèi)氣防御,大拇指的指腹撫摸過劍鋒。
沒有刺痛的感覺,只是癢癢的,但是當(dāng)越千峰提起拇指的時候,一滴殷紅的血珠從手指上滴落下來,越千峰慨嘆道:“真是頂尖的寶劍,難怪可以洞穿夜馳騎兵的鎧甲。”
“哪怕是比起神兵慕容家那九十七把傳世名劍,也差的不多了吧。”
他反手將這短劍重新拋入了李觀一手里的劍鞘當(dāng)中,笑道:“我不會問你的劍是哪里來的,這是你的秘密,誰都有秘密,這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只是這樣形制的短劍,不是男兒用來殺敵的。”
“它的劍身太薄,劍刃太窄,與其說是殺敵的兵器,倒像是世家女子在最后危機時候,為了免受折辱而自盡的,把這把劍送給你的那個人,一定把你看得比起她自己還要重要吧。”
李觀一手指輕輕撫摸著劍身,凌厲的眉宇微微柔和了下來。
他的眼中,那一條赤紅如火的蒼龍,眼中血色已經(jīng)逐漸散開來了。